第二日,正月十五元宵节,这一日,是京城一年一度最热闹的一天,会有很多活动,每年的这一天,京城的大街小巷都挤满了人,平时不怎么出来的妇女孩童也在这一天也会上街游玩。

每年的这一天,也是商铺小贩们最喜欢的一天,因为赚钱啊,有的店铺这一天赚的银子都顶好几个月的。

秦沫起了个大早,心情也非常的好,这天不仅能出宫回家给秦小宝过生日,还能收银子收到手软,远离苏谨州这个碍眼的,想想都高兴。

准备好送给秦小宝的小玩意儿,秦沫领着小桃大摇大摆地出门,之前出去,大部分都是偷偷摸摸的,就是为了避着苏谨州,虽然她前脚出了门,后脚他就会知道吧,但该低调的时候,她一般都是很低调的。

这次不用了,他亲自开了口,不高调点岂不是对不起他的心意。

还叫了轿辇,既然不用偷摸了,该享受就得享受啊, 和小桃两人坐着轿辇晃晃悠悠出了宫门,早有马车等着了,该说不说,不用的偷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只是一掀车帘子,这种愉快之感瞬间就荡然无存了,车上,苏谨州正端坐在里面。

笑容瞬间在秦沫的脸上滑落,“这个点,你不是应该在朝堂上吗?”

“元宵佳节,难道我不应该给大伙儿放个假,让他们早点回去陪媳妇?”

苏谨州打手一捞,秦沫就跟个小鸡仔一样被卷到了马车上。

小桃很有眼色地跟护卫坐在了车辕上。

小桃此刻很矛盾啊,她是支持小姐的任何决定的,比如小姐不想做皇后只想去流浪,但是这会儿,她动摇了,她觉得小姐做这个皇后也挺好的,她家这位皇帝姑爷可比之前好多了,竟然陪着小姐回家给小少爷过生日,这些天两人形影不离的,看着也还挺恩爱的。

如果,皇帝姑爷对小姐一直这么好,倒也不是不可以和他过一辈子。

车内,秦沫却不怎么领情,皱着眉,她尽量往离苏瑾州远点的地方坐,“你也要去?真就不给我一点私人空间?”

马车就那么大,苏瑾州不急,她坐的再远,也不过尺远的距离。

他任她离他“远远”的,懒散地靠着车壁看她,眼神温和地如春日的微风般,让人看一眼就容易醉。

秦沫用手罩在眼睛上方,尽量不跟他对视。

跟他商量,“要不,您还是换个地方玩儿呗,听说宁王府今日要搭台子唱戏,你不去听会儿?”

“不了,宁王那儿什么时候都能去,我这老丈人家可是难得有机会去一次,可不能让那个秦小崽子挑了我的不是。”

秦沫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好,他是皇上,谁敢挑他的,这套说辞真是挺谦虚的。

“随便你!”

说完,秦沫掀开车帘看窗外的风景,因着刚出了宫没走几步,皇墙周围不让闲杂人靠近,空荡荡的,也见不着几个人,也实在没啥好看的。

想伸着脖子跟小桃说会儿话,有外人在也不方便。

百无聊赖之际苏瑾州叫她,“睡会儿?”

一听这词,秦沫就有点炸毛,睡睡睡,就他奶的知道睡,这儿会她的胯骨轴子都还疼!关键啥场合?奶奶的!

苏瑾州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已经变成了惊弓之鸟,啥事都往那件事上想,不由得反思了一下是不是要她要的有点多了。

控制不住啊,一想到不久她的肚子里就会揣个球,那时候就不能像现在这样想要就要,他的心里就有点失落难过,可是,崽崽早晚都得要,不要连大的都得跑。只能加班加点以寻求一些补偿了。

也是补偿她的。

啊,咋这么难啊,有谁做个皇帝做这憋屈的,过个夫妻生活还得整天看脸色。

被人视为荒淫无道,不务正业,天地良心,他只是稍微勤奋了点!

苏瑾州继续叫秦沫,“过来呀,想啥呢,路上要一个来时辰,现在不睡会儿,进了家门睡着了,秦小宝该叽歪了。”

他拍拍身侧,他这边垫着长长的毛绒地毯,要比秦沫做的那一边坐着舒服多了,本来两边都有的,他方才给撤了放到了车厢的暗格里。

他这一说,秦沫还真有点困了,既然是单纯的睡觉,那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她弯着腰坐过去,靠着车厢的角落,依然和他保持着安全距离,随着马车哒哒前行,在车厢的晃动中,秦沫还真的睡了过去。

只是刚睡着,就感觉被一双有力的双手揽了过去接着整个身体就窝在了一个结实又温暖的怀里。

睡梦中,秦沫也知道这是谁,她嘟囔了一句“不讲信用”,就沉沉睡了过去。

苏瑾州轻笑,用宽大的袍子把人包了个严严实实,随后也跟着闭上了眼。

没有人看到,他英俊的睡颜上,那抹若有似无的满足。

京郊,秦家宅院,秦小宝正在院中蹲马步,秦老将军坐在院中的太师椅上喝茶,眼睛看着的明明是孙儿,思绪却已飘向了远方。

自家那两个儿子,小时候也是这么认真地习武练箭,每每问他们长大后要干什么时,都会一脸自豪地说要跟爹一样成为大将军。

那时,他听着他们的豪言壮语,多欣慰啊!

他夸他们有志气,真真正正的男子汉,男子汉就应该汗洒疆场,保家卫国。

最后,他们洒了汗,也洒干了血。

两个儿子,只剩下了这一根独苗。

如今,这根独苗也跟他的父亲,叔叔一样每日刻苦练武,但他不仅仅练武,他还读书,他说他的理想是以后赚很多很多的银子。

啊,多好的理想啊,虽说不怎么体面,却是不错的选择啊!

想着想着,秦老将军有些湿了眼角。

“老爷,小姐回来了!”

小桃清脆的喊声打断老将军的思绪,他从太师椅上站起身,抹了把眼,快速恢复惯有的严肃神态,反问,“好端端的,她不在宫里待着,回来干什么?”

秦沫抱着一堆礼物进了大门,恰好把她爹这话听了个清楚,不满意地抗议,“爹,我肯定是你捡的,你快告诉我,我亲爹亲娘是谁,我马上去找他们去,片刻都不耽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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