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发麻微颤,凌秋水囫囵地咽下口水,心中惊骇万分,一时被褚溟的问话噎住,不知说何为好。

有只手蓦地抚上他的脸颊,指腹上磨着茧子轻柔地摩挲,脸颊泛起了丝丝缕缕的疼意,凌秋水轻轻颤栗着,话也说不出口。

“我是不是说过,我喜欢事事皆有回应?”褚溟脸上的笑意未褪,始终施施然,连话都是不疾不徐的,他似乎很乐于掩盖自己的情绪,“到现在了,还是学不会乖?”

最后一句话带了几分危险的意思,让人胆寒。凌秋水倒吸一口凉气,额角已经涔了汗出来,他看着褚溟堪称骇人的笑容匆匆颔了颔首,乖觉地应声:“嗯……”

哆哆嗦嗦地蹦出一个字后,呼吸又一滞,似乎猛然间意识到此番说辞可能与人设不符,他心里腹诽暗骂“去尼玛的OOC”,咬唇心一狠,将话全然吞咽入口。

唯一符合人设的只有……先跑再说。

逃跑,再被抓回来……

笑。

“没了?继续。”

褚溟指尖缓慢地下移,最终压在他咽喉处,力道加重,略有些狠,直掐的他喘不上气。

痛楚搅和着窒息感从胸腔腾起,抵在喉间难出,凌秋水紧咬着唇,口腔里蔓延了铁锈味,唇瓣已经被他咬破了皮,心一狠之后又是一狠,他果决地当着褚溟的面,将指尖点在自己眉心。

快准狠的,也只有半秒而已,就将自己的神识幻化在背在身后的右手之上的彼岸花中。

褚溟显然愣了一秒,又敛眸笑了笑,他掀起衣摆从榻边站起身,眯眸死死地盯着眼前摇摇晃晃着妄图寻找屏障缺口的彼岸花。

“想逃跑吗?”

“……”

彼岸花在空中没出息地一颤,洒落几点零星的浅紫微光。

心里有苦说不出,他咬咬牙,穿透轻纱的身体,与她的魔灵相互感知,将她扛在自己身上。

知道世上巧合很多,但这次实在有些破天荒的巧了些。

……他万万没想到,轻纱的本体竟也是一朵花,细看能发现,她是一朵纯白的芍药花……可单单凭本体花,他们二人都能衬得上一句“郎才女貌”了。

褚溟在此刻反而像个横插一脚、害人不浅的小三,格格不入。

于是,两朵花亲昵贴合在一起的场景,便被褚溟半点不漏地看在眼里。

牙几乎都要被他咬碎,眸色猩红,却又异常地挑起一边嘴角。

“是我的疏忽——好久未曾同阿水玩过捉迷藏的游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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