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中半日,行事十几。

午间时候,老村长留方史在家吃了个饭,吃完二人立于门外,看着外头河口的急流,闲聊起来。

“小仙长,你看这湍急水流,每年春夏两季便是汛期,不知道卷去多少泥沙,今年两岸又宽了一些,只怕再过些年,就该到村口了。”

方史问:“此地土质为何如此疏松,村子又为何会定在如此危险之处。”

看那水流湍急,一不留神就卷下岸边一块土石,转眼吞没,村中小孩要是不小心掉进去,救都没个地方救去。

老村长听了,摇头道:“当初这也只是个小村,堪堪十一二户人家,周围都是陡峭高山,也就这里的土坡平缓些,能住人。前些年我和村民商量,去城里请来位大仙长以术法固土,可几年过去,术法效力已然不多,又得花钱去请人咯。”

“是嘛。”

方史将话听进心头,辞别老村长,一跃跳过河口,来到对岸——十几米的距离对他而言,助跑跳一下的事儿而已。

来到对岸,观察岸边情形,这边的草木比河口村那边旺盛许多,泥沙流失也轻微许多。

但水流湍急也是事实,即便植被覆盖,也阻挡不了沙石崩解。

水主运化,此地水力极盛,非一般木力可抗衡。

蹲下细细看草,以他学识,已能认得其中几样,不过是寻常草木。

寻常旺盛草木便能缓解不少泥沙流失,又何需特意用术法?他有一物,正好可用。

土球草,固土能力极强,只需在岸边一片区域栽种,便可使土石结成一块,硬不可分。

这是很简单的自然灾害防治思维,但在玄界,这样的法子并不提倡,土球草的块根是很不错的一阶灵物,人能吃,玄兽也喜欢吃。

比起湍急水流,玄兽的问题明显严重些。

只是岸线推移,日积月累,久成大患,还须预防。

受前世思维影响,他还是觉得生态防治才是根本。

先前挖到土球草时,他记得压根没注意到土球草的叶子……按理讲,土球草叶子为波浪边沿,甚为宽厚,色泽嫩黄,在众多杂草中极为显眼,不该注意不到。

就算他一开始不认识,现在回想起来,也不该记不起来。

且依文谱记载,土球草固土能力之强,在一阶灵植中极为突出,野外竞争力本该极为强悍,实际却不见得有很多。

俗话说自然平衡,凡山野毒物,七步之内必有解药,此话之理,便是说万物阴阳相守,互有制约。

倘若有什么其他植物可使土球草互相制约,那便可达成方史的目的。

“诶呀,早知道就不先把其他种子丢掉了。”

一拍脑袋,他立马钻入山林中找起土球草来,足足找了半个时辰,才终于在一堆杂草中找见。

这回他并未用解化之力,而是单纯寻找,找到后,拨开其他遮掩的杂草,他才见得底下完整的土球草。

土球草尚在土里时,根茎皆在土中,极为短矮,几片宽厚的叶片也几乎瘫在地上,被周围凡品杂草遮掩了大半,看上去哪还有文谱中形容的那般“威风”。

稍稍挖开土球草底下的泥土,果真比周围更硬些,却也未有想象中那么坚硬。

想来周边这些草便有能够制约土球草的品类。

方史小心排查,一点点扒开土层,根浅的、发育不好的,都先排除,直到最后挖到土球草的根部,才算找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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