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郑逸做揖拱手之时,心中也异常好奇自己这位发小是如何攀上这位高枝的。
这时,刘三儿朝四周看去,见四下无人,又拿出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里面正是他准备好的四十两银子。
“这是?”
孙团团手在钱袋上攥了攥,生硬生硬的,像是一袋子石子,却颇沉。
“赚的钱,平分!咱俩说好的!”
接着,刘三儿又拿出另一个小一半的袋子,里面的二十两银子本是他想要拿来贿赂官员的。
现在却被他一并要给自己这位发小。
本就拿了四十两银子,见刘三儿又拿出一袋。
“刘三儿!你这是撞了财神爷,还是抢了山匪窝?怎冒出这么多银子?!”
孙团团一把将刘三儿递过来的银子推开,皱眉问道。
鬼神之事不得乱言,刘三儿自然知晓其中轻重。
对于发小疑惑,刘三儿让他莫要胡说。
又不能将自己在小员江的遭遇如实说出,于是,刘三儿只能将在江口时,袁洪给自己的腰牌拿了出来。
发小见着这腰牌,立时就认了出来。
终于意识到,自己这位发小可能真的腾达了。
也不再推辞,将那二十两银子收下。
而后,孙团团就跑去与同僚商量一番,给对方塞了一锭银子让其给自己顶个班。
自己则带着郑逸二人与一头看似精怪的青驴朝自己的住处走去。
刘三儿这位发小并未娶妻生子,所住的,却是一间带有小院的两进房子。
不过这间房子并不是他的,而是那位将富婆为他买下,他算是租住在此。
明天就是水神节,富婆家中热闹,自然不可能今夜来找他。
于是,他就将郑逸三个带回了家。
算下时间,郑逸从饶平县,再从宝瓶县一路顺江南下,就没阖过眼。
即使郑逸修为已算高深,但是数天下来,还是显得有些疲惫。
因此,郑逸婉拒了孙团团从外边买来的熟食酒水的邀请。
直接进到对方给自己准备的房间,里面放置着一个宽大澡盆,此时还冒着热气。
这位刘三儿的发小当真是细心,难怪能从一介小民做到潮州府这等地方的衙役,还住在这种地方。
正好也该洗洗。
郑逸脱去道袍,解下背上长剑。
驴子已经‘嗯昂,嗯昂’的跟着刘三儿他们吃酒起了,正好给他一个静谧环境休息。
月上中天,洒下莹莹素裹。
不知不觉间,郑逸依靠在木盆睡了过去。
此时,正好子时,屋外除去一束自方窗缝隙照射进来的月光外,灯火烟火之声却听不见了,像是瞬间息了一般。
对面屋内,刘三儿与孙团团酒杯相碰,停在空中,就连逸散出的酒水似乎都被某种力量强行停住,悬浮在空中。
青驴老实的待在一边,面前是一大盘的糕点,甚至还有一两条熟肉,旁边还装满一小盘泛着晶光的酒水。
此刻,它也是不得动弹,驴嘴中满是嚼碎的糕点,正准备去喝一口酒,却被定住,停在原地。
仿佛整片天地在这一时刻,短暂陷入沉寂,变的灰暗停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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