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时候,沉水峰外面便有些热闹了起来。

喧闹声几乎从山门传到了半山腰。

修士们个个耳聪目明,阮幸呆在房间里自然也听到了,只是她本来不想来凑这个热闹,却被程璧发了讯息让她出来一趟。

看来事情跟她有关。

本想等到子时的时候变成徐思睿的模样进入秘境之中,看来是不行了。

阮幸走出房门变换容貌,待到山门前殿时,已经成了刑软软。

“刑师妹!”程璧看见她喊了一声。

他的身边正有几个程氏弟子在跟对方交涉。

阮幸连忙应声,走了过去,一头雾水的看着面前像是过来闹事的十几个修士,小声侧头问程璧,“这是怎么了?师兄?”

“别怕,我会证明你的清白的。”程璧安抚的一笑,解释道:“那日在酒楼碰到的几个修士,他们的储物袋丢了,今天在城内黑市找到了,于是便怀疑是当时你偷的,恰好下午时徐师姐的玉签也丢了,她下午时还碰见过你,他们便一起过来,说你是个惯犯。”

原来如此。

这时,对方一个修士激动的大声嚷嚷起来,“我们那日见过那姓刑的女修,储物袋便丢了,徐师姐今日见过那女修,玉签也丢了,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情?定然是她偷的!”

程璧听不惯,站出来道:“照你这么说,我这两日也都见过你们,难不成是我偷的了?”

修士噎了一下,悻悻道:“程家世族世代在玄冰宗修行,人品自然有目共睹,也不会缺这些蝇头小利,可她就不一样了,一个散修,说不准就是学了什么邪魔外道的偷窃术法!”

程硕冷不丁道:“你也知道是蝇头小利,那她为何不来偷我程家,成功率更大还不一定被发现,而且我也有玉签,她何必舍近求远?”

“就是,你给个解释!”程璧附和道。

修士顿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

徐思睿苍白着脸,“她下午碰见我时还撞了我一下。”

阮幸:???

天地良心,明明是你撞的我!

而且撞完之后你不是还遇到了其他人拿出来玉签看了看吗?

但阮幸又没办法开口解释,因为如果说她看到了徐思睿拿玉签出来,那不就坐实了她跟踪徐思睿的事情?

“敢问徐师姐是何时丢的玉签?”程璧问道。

徐思睿不假思索道:“下午出门时,碰见的这个女修,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我去主峰找岳师兄,才发现储物袋中的玉签不见了。”

“哦?”程璧嘲讽道:“你是说你的玉签一直都放在储物袋里,储物袋没丢玉签丢了,并且你的储物袋上神识烙印没有被抹掉?”

徐思睿顿时后背一凉,冒出了丝丝冷汗。

她刚才说的话有漏洞。

储物袋之所以被广大修士用来随身装着自己的全部身家,就是得益于它的安全性。

世上从未听说过有人能绕开神识烙印偷取别人储物袋里的东西。

即便是杀人越货,想要打开别人的储物袋也需要储物袋的主人已死,或者比对方高一个大境界,才能强行抹去神识烙印。

她连忙补救道:“我记错了,玉签没有放在储物袋,而是在我怀中。”

“这么重要的东西,你放在怀中?”程璧狐疑道。

“正是因为重要,才要放在身边眼前时时看顾才安心,时刻谨记掌门提携之恩。”朱丽华悠悠说道,她撇了一眼,示意女儿后退。

徐思睿抿了抿唇,退到了母亲身后。

其实她知道,玉签大概率不是这个新入门的女修偷走的,但玉签丢了,总要找个人承担责任,总不能让宗主认为,她是既想搭上靠山,又对宗主不满,所以才不愿意拿出玉签吧?

因此,想起那几个修士储物袋丢失的事情,便跟母亲合计商量了一下。

那几个修士也很乐意来找这女弟子的麻烦。

朱丽华的身边还带着几个执法堂的弟子,都是从前跟随徐盛平的修士,只不过修为不算太好,所以才会被朱丽华指挥的动。

也正因此,才会被程家几个金丹弟子拦在山门。

朱丽华似笑非笑的说道:“既然她有嫌疑,我们执法堂自然要把她捉拿回去,严加审讯,你们如此阻拦,是想包庇吗?”

几个程氏弟子面面相觑。

虽然他们不怕执法堂,执法堂如今也没有新任堂主。

但为了一个刚入门的新弟子费这么大力,又不是程氏自己家的弟子,似乎没这个必要。

可他们几个之中也没有一个能主事的长辈,也不能轻易放人跟他们走。

于是目光纷纷看向了程璧,程璧修为不是他们之中最高的,却是亲传弟子,且是峰主的亲孙子,程硕这个堂兄都还隔了两层。

由他做决定,峰主应当不会怪罪。

阮幸也期待的看着程璧。

快点大发神威把他们赶走,只要躲过今晚,进入莲池秘境找到钥匙她就可以结束模拟了!

程璧凛然道:“空口无凭就想带走我沉水峰弟子,我看你们才是滥用职权,执法堂没了堂主管束,行事便如此肆无忌惮了吗?”

朱丽华嗤笑,“证据都在你那新弟子身上,不如让我们搜一搜她的储物袋?若是搜到什么,你可就不能阻拦了吧?”

阮幸:?

她储物袋里面可都是些不能见人的玩意儿。

光是那些尸体都不好解释。

这怎么能搜啊?

她正想开口说些什么,程璧已经大喝一声,“好!”

阮幸:??

不是,你就这么替我答应了?

她都已经有点想认罪了。

偷东西只是民法,储物袋里的东西都涉及刑法了。

“若是搜不到什么,你们所有人都必须给刑师妹赔礼道歉!”程璧自信道:“我相信此事绝对与刑师妹无关,她不是那种偷盗之人!”

阮幸懵了,不是,哥,你别这么自信啊,我害怕。

“没问题,若她果真冤枉,我立马在沉水峰山门前给她磕头认错。”朱丽华笑的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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