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里外酒肆之中。

陈宇皓站在酒肆门槛处望着白茫茫的天地微微皱眉。

昨日他本来是想在酒肆暂且休憩等待雨歇路好走些便去庆安城的。

可不料昨日傍晚开始,这场暴雨却没有半点停歇的意思,反倒猛烈三分,好似不将这迁州泡成一片泽国,老天爷就有些心不甘情不愿似得。

“噗通!”

正在这时,昨夜喝了两大缸米酒,宿醉了一晚上的秦汉一个翻身便轱辘一下自酒肆桌板上摔了下来。

这两百来斤肉坨坨一砸在地上便不知碰翻了多少桌子长凳。

也就是秦汉皮糙肉厚,摔在地上苏醒后,竟好似没事人一样,瞪着迷糊糊的双眼摇晃着身体起身,又是弄得一片狼藉。

引得同行陈家护卫哈哈大笑。

陈宇皓望见这一幕也是有些头疼,要说秦汉这个便宜堂姑父不论是实力亦或者是对家族的忠诚亲近在所有护卫外姓管事中那都是一顶一的。

即使是祖父在生前也曾赞叹过秦汉有赤子之心,若非幼时家世所限,先天定有一席之位。

可秦汉唯独有一点让人头疼。

那便是一旦让这位便宜堂姑父碰上酒物,那可真是拦都拦不住,再多酒也能被他一饮而尽。

昨晚酒肆存下的四五个两尺高的大缸米酒,足足有一半是秦汉喝掉的!

不过好在秦汉虽嗜酒如命喝酒没个度,可喝酒误事以及发酒疯子的次数倒是不多。

想到这,陈宇皓方想脱口而出的训诫在这一刻化为乌有,只得无奈道:“姑父,也就是昨晚这雨没歇,要不然你这一醉过去可就耽误事了,到时候若是我父知晓,那可就难说了!”

秦汉听到陈宇皓提起家主陈玄礼,当即打了个冷颤,一身醉意登时去了八分!

面对往日和善的陈宇皓这位大少爷,他秦汉平时还敢依仗着亲戚的身份不那么拘谨,可真要是面对治家极严的家主陈玄仁,他秦汉真不敢有半点不敬。

紧忙弯下铁塔般的身子讪笑告饶:“大少爷,这点小事还是别告诉家主了吧,老秦知道错了,下次定不敢了。”

陈宇皓见状,也是微微摇头将此事略过去。

也正在此时,吴老汉的老媳妇这时从后厨端出一盆子黑乎乎不知用什么熬制成的醒酒汤,散发着一些刺鼻的味道。

“各位爷,这有些醒酒汤,要不要喝点清清肠?”

秦汉许是有些害怕今日醉酒的事情被人告诉家主陈玄礼,见着这盆醒酒汤。

也不嫌弃,一股脑端起大盆就咕咚几口喝了个干净。

惊得吴老汉媳妇直瞪大双眼,好似在说这人咋就能一口气喝那么多水呢?

只是,秦汉喝完后打了个饱嗝,似乎感觉空着肚子猛然灌下那么多液体有些难受,于是便嘟囔一声:

“光喝汤汤水水的,就没点吃食吗?”

“这……”

吴老汉媳妇听了抱怨,有些为难道:

“实在对不住各位爷了,店里没准备太多备菜,昨晚就用完了,不过各位爷别着急,我家汉子一早就去村子里买吃食去了,估摸着马上就能回来给各位爷准备饭菜了。”

只是,又过了半个时辰,酒肆众人却还未见着吴老汉回来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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