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陈忠上前一步问道:“家主,这是?”
陈玄礼眼眶微红,低笑:“接我弟弟回家,回家……”
陈忠此刻才发觉,素来威严肃穆的家主此刻脸上却带着浓重的忧伤,再一联想到陈玄礼说的话,当下也是有些站立不稳,想要问话却也说不出口。
只得紧握双拳,转身调备家中好手良马起来。
……
未及入夜,自陈氏庄园洞开大门中突兀窜出近百骑,皆是身着轻甲,一人三马,直往北边而去。
也正是在此时,数只信鸽方才姗姗来迟,自北方飞来。
几只信鸽先后都飞入陈氏鸽房之中。
今日值守的仆役突兀见连续有数只信鸽落下,立马查看起信鸽爪筒,却见这几只信鸽爪筒都缠着白玉金丝环,顿觉不妙。
心知或许有天大的事发生,一点也不敢耽搁,火急火燎的找到鸽房管事。
这鸽房管事见了,也不敢随意翻看密信,赶紧向家主陈玄礼禀报。
只是这时候,却得知家主陈玄礼早已快马领人离开了族中。
无奈之下,这鸽房管事只得亲自翻身上了一匹好马,连夜将这些密信送往百余里之外的河心岛去。
……
待到鸽房管事将密信送到河心岛之时已是深夜。
陈玄义坐在椅子上,皱着眉望向鸽房管事道:“你说我二哥突然带人外出了?”
陈玄义有些疑惑,往日二哥陈玄礼一向都是待在家中处置事务,怎会莫名其妙来不及安排家中杂事,直接带人外出呢?
“是啊,三爷,若非如此,小人也不敢擅自做主,将密信送往此处啊!实在是寻不到家主了,可这接连几封密信过来,小人实在不敢耽搁啊!”
说罢,鸽房管事便将几封密信送到陈玄义面前。
望着眼前几枚爪筒,陈玄义拿起一枚爪筒,将密信打开一看。
只是片刻功夫,在看到密信上的内容后脸色顿时苍白起来,好似不敢相信一般,又接连将其他爪筒打开,可几张密信都写着相同的内容。
顿时让陈玄义猛然起身,悲呼一声:“四弟!”
前面桌椅茶盏顿时乱做一摊。
鸽房管事望着三爷脸上表情,心中顿时揣揣,明白这密信中的内容当不是什么好事,只敢呆立原地,低头不语。
正在此时,书房外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三哥!四哥怎么了?”
话音刚落,一道劲气便猛然将将书房紧闭的房门撞开,一个身影飘然出现,正是陈家老五陈玄信。
陈玄信一入书房便见到满地狼藉,再看三哥陈玄义满脸悲痛之色,心中顿感不妙。
连忙捡起书桌上被茶水浸湿的密信一看,两眼通红,满是怒火:“御猫!该死啊!”
可是片刻后又颓然瘫坐。
照密信中所言,出手袭杀害了陈玄仁的御猫已然身死,连元景帝也在一个多月之前就驾崩了。
此时两兄弟竟不知道找谁为兄弟复仇。
片刻后,还是陈玄义先冷静下来道:“二哥方才便已外出,想来是先去处置此事没来得及通知你我,老五,你把河心岛看好,我先回家中坐镇!”
说完,又顿了顿道:“这事暂且不要让方儿知道,他……还小!”
陈玄义口中的方儿正是陈玄仁身被授予金珠在河心岛修行的嫡子陈宇方,今年方才七岁。
陈玄信闻言,只是默然点了点头。
幼年丧父,何其不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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