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老宗师选择直接吞下那颗业珠时,老剑客就已经知道了他的选择。
可老剑客又能如何呢?去阻止吗,还是规劝?都是同辈人,是上上个时代屈指可数的余留,自己没那个资格对对方的选择指手画脚。
所以只能看着,看着这位昔日共渡者最后的意气风发!
但老剑客还是愤怒,这愤怒的缘由太久远太多杂,只能寄之于剑,宣泄于敌。
“徐歌!”
老剑客的耳边忽得传来一个名字,让他思绪陡然抽离,手中的剑光顿了一刹。
不待他循声望去,就听老剑客洪亮的嗓音继续传来:“其实这几十年来,只有你一个人一直以为没人知道你的身份。”
“牧州就这么大,同时期能上台面的来来去去就那几个人,怎么可能说你才刚死几年,就冒出来个无名无姓无门无派还是用剑的高手呢?”
“只是所有人都看得出迎兰死后你有自己的想法,所以哪怕于老头一直想宰了你替迎兰讨个说法,他可只有这一个亲妹妹,平日里捧着怕摔了含着怕化了,但他终究到死都没去过一次暮云山。”
老宗师的气势愈战愈盛,恐怖的血气沖起肉眼可见的虹光,白发在一根一根转黑,佝偻的身躯慢慢挺直,干枯的肢体血肉开始充盈。
“云松剑宫突兀现世,我知这是心山机缘,但也知对我而言这只是一个可能,一个机遇,而就你来说,心山将是必然。”
“毕竟你徐歌的这个徐,可是问剑十七州的剑圣次子徐北巍的那个徐啊!”
老宗师的语气有些调侃和羡慕,却让听到的其他人都陷入了短暂的发懵中。
他继续说道:“我本来就剩不到十载寿元了,你比我年轻。”
老宗师身上的气势攀升至巅峰,身后的环海与崖壁几乎要凝成实质,与心山已然只有一纸之隔。恐怖的威亚铺天盖地席卷四方,震得对面的妖鹤无比忌惮,竟一时不敢再攻。
他指了指杀红了眼从头到尾都对这边没投过来一个眼神只一心和对手死磕的厉石,又指了指艰难抵抗的余似卿。
“你应该也能看出来,这两位虽然战斗力上差了许多,但应该都不在三境内了。”
“他们在进步,而我们在后退,之前还算持平,如今已然差了一步,这样下去决然不可,你、我、云月、百里老魔和吴人为里必须得有一个人给后辈带来一些希望。”
“原本吴人为是最有机会的,但他已经数年没有音讯传出了,云月自己在镜心湖闭了几十年生死关,百里老魔因为当年北天山的事执念太深,他走不出来那么心山就只是镜花水月一场空谈。”
“今日这剑宫之行,我为你开路,死到临头了还是得为后人争一争,只望你别让我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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