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临忽然道:“你就这么确定是我?源流之地指的是德布里斯,显然;新生之处也确实是炼灵阁……可炼灵阁这么多人,为什么是我?”

木临的思维一如既往敏锐。

卡特休毫不在意地笑了笑,道:“你没认真听我念诗啊。”

老头伸出皱纹遍布的手指,戳了戳牛皮纸上某处。

“这里,救世的主陷入迷途——我也是人族,修行之路我可比你这个毛头小子清楚太多了。”

“小伙子,卡迷途劫了。”

“整个炼灵阁,人族修行者不少,但却只有你一人将雾笼境走到了尽头,卡在迷途劫动弹不得。”

木临沉默了。

他不说话,却在内心破口大骂:

“救世之印,特么有人开挂!玩不鸟了!举报有人开挂!”

救世之印道:【我也没办法,命歌的来历很不简单,我现在……】

“还不能告诉我是吧,因为这样那样的乱七八糟的原因……”木临没好气地道。

【……你知道就好。】

最后,木临决定直击中心:“所以,你会如预言那般伸出援手吗,来自命运的人?”

“什么?来自命运的人?哈哈!”

卡特休似乎颇为错愕,又似乎是被木临的话语取悦了。

他笑道:“呵,我还没资格成为命运中人,不过你至少有一点说对了,我会帮助你,无论是出于我内心还是命运的安排——反正就算我不愿意,也会因为各种原因不小心帮助你。”

“两点。”

老头伸出两根手指。

只此一瞬,老人身上玩世不恭、随便的气息消失殆尽,眼中笑意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淡然与洞彻。

只此一刻,木临感到,这才像是一位真真正的、学识渊博的大学者。

“第一。”

“迷途劫早已被前人摸透,不可能出现毫无缘由困住某个单独的修行者的情况。”

“如果随便换一个人,还真解答不了你的问题——但谁让我是人族的天骄呢哈哈哈。”

“毕竟当年,我也曾面对几乎完全相同的困境。”

老头一瞬意气风发,仿佛又回到了自己年轻的模样。

笑了一阵,卡特休道:“在雾笼境和下一境界,穿云境之间,存在一区分凡人和天才的界限。”

“当你渡过迷途劫的方式具有革命性突破时,人道之山将稍微注视你,为你降下更大的困境。”

“此时,你所需做的,就是疯狂用这种方式开拓人道之山,将人道之山激怒。”

“如此,你将进入雾笼境与穿云境间的特殊境界:”

“乱石境。”

卡特休讲的聚精会神,木临听得全神贯注。

他眼底则悄悄流过一行小字:

【信息已收录。】

“这是独属于天才的境界。”老头道,“乱石境是我自己取的名字,毕竟我观想的人道之山的怒火,是从山上落下的滚石。”

“至于你,现在就可以想想要观想什么了。”

这真是太惊人了。

谁都知道修行是对人道之山的开拓,可谁能知道——开拓过度还会引得人道之山愤怒?

老头竖起一指:“这是第一点。”

“第二。”

老头耳朵微侧。

“更多命运侧的力量出现了。”

“一场针对你的狩猎已然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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