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特西塞定定地看着赫莉娅,透过她的皮囊,看向藏在深处的那抹与祂再相似不过的灵魂,感受着她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贪婪的味道。

感觉就算是祂自己去生个孩子,都生不出来这么像的。

“你想成神。”沃特西塞肯定道。

“而我会助你。”

赫莉娅依旧保持着浅浅的微笑,只见她又开口道:“那,您希望我成为什么样的神呢?”

如果是继承祂的衣钵,那就是取代沃特西塞的位置,成为新一代的战争之神。

而这正是秩序一开始打的算盘,扶持其一位栓得住的新神,辅佐祂稳固当今的秩序。

但很显然,这并非沃特西塞所希望的。

可祂又说祂会助她成神。

那成神必然是要获得神格,而想获得神格,获得这个世界成神的许可,那就必然要掌握权柄。

她手中就只有战争的权柄。

沃特西塞缓缓道:“阿达莱西作为曾经的天空之神,掌握着天空的权柄。”

“但天空的权柄,比你想象中要大得多,多得多。”

“那可是浩瀚无垠的天空。”

“而如今的光明,并没有完全继承阿达莱西的权柄。”

“这也是为什么,祂想尽办法想要彻底杀死阿达莱西,却始终做不到。”

“阿达莱西的权柄四分五裂,散落各处,而那些都是祂复生的资本。”

“还记得你之前闯入了那座属于阿达莱西的寝宫吗?”

“你觉得,为什么光明会与邪恶联手,派遣其信徒前往那处?”

赫莉娅一点点瞪大了眼睛,道出了答案:“是权柄!他们在找阿达莱西遗留的权柄,残存的力量!”

之前一直无法回答的问题,时隔多年,总算在这得到了解释。

可随即她又想到了什么,面露担忧,摸了摸自己的身体,问:“那……那岂不是说,阿达莱西还没死透?”

“我当时只是吞噬了部分祂的力量?”

沃特西塞点了点头,“只是部分力量,或许,还掺和了些许权柄在其中。”

赫莉娅:纳尼?!!!

权柄???

啥子权柄???

“您的意思是,那个遗迹所藏着的权柄,被我拿走了?”赫莉娅有些不确定道。

“这所谓的权柄,到底是什么?”

沃特西塞沉默了许久。

或许祂也不是很清楚这个答案,毕竟祂生来即神体。

战争孕育了祂,祂于战争中诞生。

自睁眼那刻起,祂就掌握着战争的权柄。

一直到陨落,被诸神分食,才被剥离了权柄。

祂思量许久,才缓缓回道:“在我看来,权柄,就是一种绝对的力量。”

“权柄其实就是意味着,在限定的领域内,你拥有绝对的力量。”

“在这个范围内,没有人能忤逆你,反抗你,你能赐予信徒力量,掌控他们的一切。”

“你就是力量本身。”

赫莉娅:丢死,这帮叼毛神怎么都特么不说人话的。

她中转中翻译道:“也就是说,权柄,本质上就是一种力量,只是比较特别,对吧?”

沃特西塞点头。

赫莉娅:个愣嗨的,讲中文都还要翻译,真是受不了。

虽然在心里骂骂咧咧不讲素质,但面上她还是装作一副清纯小白花的模样。

“那,我怎么知道我分到了什么权柄啊,这怎么辨别啊?”她又问。

沃特西塞又沉默了。

祂鲜少会感到词穷,毕竟祂从不需要去解释这类问题。

祂自诞生以来,所接触的不是与祂一样的神明,就是信徒。

神明之间不会交流讨论有关权柄的事,甚至于说,祂们之间几乎没什么交流。

但凡有交流,那不是合作就是斗争。

合作是暂时的,斗争也是暂时的,所以交流也是短暂的。

至少在祂们上千年的生命前,完全是不值一提的。

更别说权柄这东西,就是神明的倚仗的资本以及秘密武器,这是很隐私的事。

谁家神明会去问对方你执掌着什么权柄啊?

这跟直接踹开门上你家问你有多少存款有啥区别?

至于信徒……沃特西塞就更是不需要去解释了,甚至说连回话都懒得回。

神明要在世人跟前表现出神秘的一面,以确保自己的权威。

如果有信徒亦或是其他人来询问神明的权柄是什么,在神明看来,那就是妥妥的不敬。

以及对祂权威的挑战与侵犯。

那是不可容忍的。

所以,沃特西塞也没想到会有一天,需要去解释“权柄是什么”这个问题。

就好像是你天生就会某样东西,然后别人问你该怎么做,你却没办法说出个所以然来。

但你就是会。

“我难以跟你形容,那是一种很特别的感觉。”

沃特西塞尽可能地想要用言语来形容,但却怎么也找不到合适的词汇。

“当你得到它后,你就会明白的。”

赫莉娅:懂了,但又完全不懂。

赫莉娅也不纠结于那个问题了,就算知道答案也没用,她现在又搞不到。

“那我,现在能算得上,半神吗?”她指了指自己,不确定道。

虽然她生来就是神之容器,能够承载神明的力量甚至是权柄,但归根结底她还是个人。

可她吞噬了伪神将近一半的力量,在塔里生活的那一年,她还受过信仰之力的洗礼。

而后在与炎龙对战时又死过一回,之后又相继吞噬了阿达莱西、炎龙还有哥莱莎的力量。

她感觉自己已经算不上人了。

丢死,她都长出鳞片爪子还有翅膀了,咋还能算人嘞?

而唐耀星与她初见时也说过类似的话,神威对她已然不会造成伤害了。

这是否意味着,她拥有了接近神,或者是成为神使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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