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拖着王成走在黑暗走廊里,脑子里刚刚吞噬的灵魂的记忆与怨气翻动着,孩子的惨叫,对待工具也比不上的冷漠,无休止的迫害,不熄灭的怨恨,碎片化的记忆一点点的融入他的恼海。

他既是施虐者,又是悲剧者。

恨意,冷漠,不甘,怨恨,他的精神里充满了无数浓稠如胶,好似要从他单薄的身体里溢出的恶意。

但是,最终来自路明非自己毒焰般的怒火镇压了一切,不断的烧蚀着路明非的神经。

按照吞噬的记忆,路明非找到进行手术的地下实验室。

来到之前被王成手下打开的暗门前。

“叮,请输入密码。”

密码锁无机质的声音响起。

回应它的是轰然踹出的一脚。

厚实的钢门被一脚踹爆,钢门严重变形,连带着与四周墙壁的接合处,一同向室内飞去,传来一阵阵仪器破坏的巨响。

巨大的响声也惊醒了昏迷的王就,看着毫不在意自己,甚至自己苏醒也不正眼看一下的路明非,又看看已经不翼而飞,只徒留一个大洞的保险门。

此刻,他所有野心与欲望都被恐惧熄灭,混身不住的颤抖着。

“我们可以谈判的,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答应。”

沉默。

“你到底要什么权利,金钱,女人,势力?开口啊,你想要什么都行。”

路明非沉默着,拽着不顾挣扎的王成,把他拖进了阴暗的地下室。

刚才的那一脚已经把地下室的灯光全部破坏了,此刻的地下室十分昏暗,就像一张黑色的巨口,又像一个不见底的深渊。

王成预感自己进去之后,肯定就出不来了。

恐惧压迫着这位原本应该是本市的铁血手腕的企业家不住的哀求。

“求你了,说句话吧,提点要求吧,什么都行,求你了,只要能放过我,我什么都会去做的。求…求你了…”

到最后,这位已经年近半百的中年人,竟然开始啜泣起来。

然而,回应他的依旧是沉默。

路明非的无声,仿佛要把王成的最后一根弦压垮。

作用,对!我还有用!快想快呀!王成,你还有价值!只要有他感兴趣的情报,对了!

一个想法瞬间出现在王成的脑海里。

“陈家,我的幕后老板是陈家,这一切都是他们的算计,他们手底下还有无数这样血腥的产业。是他们传煽动我们干这些的,一切都是陈家。”

“我可以带你去找他们,求你了,我还有用。”

王成抛出了最后的底牌,既然你是嫉恶如仇,一旦听到这样的消息,肯定会有所动容吧。

啪!路明非把王成摔在了一个钢板上,巨大的力道把他摔得七荤八素的,清脆的断裂声响起,骨头好像断了几根。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他的四肢还有脖子,别已经被铐上铁铐,整个人被固定在了钢板上。

清醒之后,王成反应过来,这是进行手术的地方。

确保王成锁牢之后,路明非便开始凭着吞噬的记忆翻找起了实验的日志。

最终,路明非在一个暗匣里找到了实验的全过程的说明与日志。

以下为实验报告的大概内容:

死侍拥有着使用多种言灵的能力,但是因为其丧失理智,以至于无法使用言灵,并且死侍的大脑已经死亡,所以想通过大脑植入芯片来控制死侍,是行不通的。

但是我们通过解剖发现,虽然死侍的大脑已经死亡,可针对于神经的刺激,死侍的身体仍然进行反应。

啊,是不是我们只要给死侍植入一个还仍然鲜活的大脑?史诗就可以被我们所操控呢?

……

今天的实验依旧失败了,动物的大脑过于简单,不能够和死侍的身体很好的连接。

……

今天的实验有所突破,可能是因为死侍是由人类惰化而来的吧,人的大脑可以和死侍的身体完美的匹配,可是强烈的排异反应会令已经植入的大脑在几小时之内快速的坏死。

………

孩童仍未发育完全的大脑,有着强大的适应能力,可以有效的抵抗龙血的侵蚀,而且大脑在适应龙血的同时,会因为被龙血的侵蚀而丧失掉大部分记忆,令孩童的大脑的记忆退化到九岁之前,这也更方便我们洗脑。

………

实验成功了,我们将孩童的大脑植入芯片,再将其植入死侍的体内,通过信号接收装置可以有效的操控死侍,进行释放言灵还有攻击。

接下来只要进行了大量实验,将这种实验体量化………

揉成一团的实验报告被路明非塞进王成的嘴里。

不顾王城意义不明的嚎叫,路明非自顾自的翻出一大把肾上腺素备好,又找来一整套的手术刀,一个接一个的摆弄着。

终于,将每把手术刀都把玩之后,路明非结束了自己延续了一路的沉默。

“我刚刚见到那些孩子了。”

王成的眼睛猛然睁大,不可能,他们都已经……他怎么可能见到?

“你不必在乎,也不必过问我是怎么见到他们的,你只需知道,我继承了他们的一切,一切记忆,一切过往,一切痛苦,一切仇恨,他们报不了仇,我报,他们杀不了的人,我杀。

现在我将你给予他们的痛苦,还送与你。”

下一秒,时间零,的领域展开,王成与路明非瞬间被隔离在时间之外,以超越正常时间流速几百倍的时间活动着。

“时间虽然很赶,但我们也不用太着急,让我想想………你…………听说过凌迟吗?”

不顾王成惊恐的眼神,路明非先是给他打了一针肾上腺素,接着操起了手术刀。

………………

陈墨瞳在外不安的等待着,刚才侧写路明非时地狱般的场景,在脑海中不断回放,恐惧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席卷。

她现在恨不得马上发动汽车,飙车似的把油门踩爆从这里逃开。

然而,路明非那警告的眼神却如同一把悬于她头顶的利剑,让她不敢轻举妄动。

终于在一段不安的等待之后,路明非路明非浑身沾满血,从别墅阴暗处走出。

同时,陈墨瞳的侧写被一股无名的力量牵引着,强行开启。

瞬间,王家别墅下地下室的惨状,映入她的脑海。

冰冷的手术台上,失去了脊椎的骨架上缠绕着完整的动脉与静脉,几乎碎成一摊肉泥的肉体糊在骨架上,头颅连着脊椎一起被剔出,头颅上的皮肤已经被完全割下,露出了颅骨。

头部的皮肤被完全剔下,牙齿也被全部拔出,两只眼球也已经全被挖出,场面已经不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了。

瞬间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强行压下血腥导致的反胃感,尽力保持镇定,不在路明非面前露出破绽或者惹他不悦。

但接下来最令陈墨瞳心惊肉跳的还是出现了,只见那颅骨上刻着的字——群鬼冤童惊魂起,一人负恨血洗尘。

她本就之前侧写了王家父子,知道他们干的那些混账事,诗句的内容正好对应上。

身怀优异的侧写能力,面对古诗句的解读,她基本可以瞬间带入当时诗人的心情,做出不改变诗句原文意思的完美解析。

也正因如此,她明白,此“尘”是彼“陈”啊!

至于这个“陈”是谁,那还用想吗?王家背后不就是他们陈家吗?

他妈的,她姓陈啊,丸辣!

陈墨瞳战战兢兢的坐着,看着就上前来进车的路明非,她是一点也不敢动啊。

她不是没想过拿出藏在车里的枪,你猜侧写怎么告诉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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