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寒时节,冰天雪地的出不了门。
爹爹说天太冷,染料颜色不稳定,再过十来天织锦坊停工就能回家等着过年了。
杜若在家等着爹娘回来,心里总是乱纷纷的。
烙饼是家家户户过年必备的吃食。除了自家吃,还要送给亲戚、朋友,要烙很多。过去烙饼都是娘从头到尾张罗,她最多打打下手。
杜若犹豫了两日,想在娘回来之前多烙些饼,省得她再忙活。
杜若仔细回想娘过去曾经给她讲的和面、发面、施碱、烙饼的要求,先发了一小盆面,准备了葱油,试着烙了几个。饼的软硬、火候、口感都和娘做的差不多。她信心十足地开始干了。
发面、做饼、烧火、烙饼就已经忙得不可开交。孟明一会儿尿了,一会儿饿了,一会要睡觉,把她弄得手忙脚乱,焦头烂额。
等把饼烙完,她也累得瘫在炕上。
如果自己到秦国雍城去找百里奚,肯定比这更麻烦更难。
杜若想想,心里又开始打怵。
等爹娘回到家,看着家里能盛东西的家什都装满了烙饼,着实吓了一跳。
“若儿,这是要做什么?你跟粮食过不去吗?”娘有些气恼地问满面愁容的杜若。
“娘......”杜若看着娘,还没开口眼泪就先落下来了。
“这是咋了?哭啥呢?你娘也不是真埋怨你。”爹爹看着委屈落泪的杜若就心疼。
“娘、爹爹,孟明爹爹还活着!”杜若说着就用双手捂着脸哭了起来。
“你说啥?好好说。我也没说啥呀。咋回事嘛?”娘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咋知道了?听谁说的?你又去将军府了?”爹爹脸上挂上了怒容。
“是南宫先生说的。孟明的爹爹还活着,他在秦国,当了秦国的大夫。”杜若哽咽着对焦急的娘说道。
“南宫先生?那个弹琴的吗?他咋知道?那老头子老糊涂了吧?”娘生气地埋怨道。
“真的。他朋友捎信儿告诉他的。”杜若擦掉眼泪看着娘说道。
“活着?活着就好。”爹爹面无表情,脸上没有一丝惊讶。
“别听那老头子胡说。既然活着,为啥这么长时间都不来找你们母子?他心里哪里还有你们?”娘已经满脸怒容。
爹爹一声不吭,坐在炕沿上抽烟。
“爹爹,娘,我想......”杜若犹豫道。
“你想,你想干啥?你回到娘家都三年了,他根本就不关心你们娘俩的死活,你还不死心吗?”娘气得忍不住骂道。
“子明兄也有难处......”杜若觉得娘有些不分青红皂白,忍不住顶撞道。
“我说错了吗?这三年来,你吃喝都是爹娘管着。你自己看看,哪个出家的闺女像你这样?”娘说着气就不打一处来。
“你也不要想着我们是个累赘。孟明的爹爹在秦国当大夫,我们终归是要走的。”杜若气得辩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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