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6年三月份的早晨。空气中还弥漫着微微水雾。太阳还在东方若隐若现。一个裹脚的老太太,大概六十多岁。头上顶着一块土灰色头巾,穿着蓝色带大襟的褂子,下身黑色的裤边用黑布缠在脚脖子上。走的飞快。经过刚用红砖修砌好的北桥。在桥上坐了一下,稍做喘气。便急匆匆的往张继承家的方向走去。
“咚咚咚”几声铁锁链敲在厚重的洋槐树的门上。
“她二姑在家没,太阳都出来了,还没起吗?”
“来了来了。”啪啦一声。继承他娘拉开门栓。一看是娘家嫂子。
继承娘有五十岁出头吧。大大的脸,很白净。单眼皮很薄,眼睛很灵动。说话的时候喜欢笑。心地善良。她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肩膀上还搭着一条毛巾。刚刚洗完脸,额头的刘海还滴着水。
“嫂子,你咋来了。咱爹咱娘没事吧?”
“没事!没事!好着呢。我来是为了咱家继承。段城西街有个闺女,二十二,正合咱家继承。这不我听了之后,一夜没合眼。天没亮就跑来了。”
“这事啊,快屋里坐。嫂子,你还没吃早饭吧。我去做。你先喝水,待会在俺家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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