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一支利箭划破空气,带着尖锐而急促的啸声射向程柏蘅,明显比一般的箭要疾劲许多倍。冰凝剑格开利箭时,大力震得程柏蘅的手腕不禁一麻。程柏蘅抬眼瞧向利箭射来的方向,见袁和阴鸷的右眼透出刻骨的愤恚,手执铁弓身姿站成稳健的四平马,全身发力汇于右臂,一拉铁弓便至满弦,刹那间箭矢离弦,似流星赶月,如电光疾驰,程柏蘅不由自主地双手执剑格挡,“当”的一声锐响利箭弯折落于地上,程柏蘅的虎口也震得生疼。不过缓了这么一缓,一名军士持长枪刺入程柏蘅左肋下。一阵锐痛袭来,程柏蘅撤步剑身一转那名军士握枪的四指便被削了下来,紧接着将从身后刺来的两柄长刀从当中削断,一个旋身背靠院墙以减少一半的防御面。不过如此一来,程柏蘅剑招中的闪转腾挪便不能完全施展开来,对于立于墙头的弓箭手来说几乎成了一个固定靶子,虽然还能格开攻来的刀林箭雨,但程柏蘅的体力又开始急骤减退,只觉得肩上仿佛压着一座山,若不是背后有道墙在支撑着,人已站立不住。

院中数名刀盾兵组成一面盾墙挡在袁和前面,挡住从厅中射出的羽箭。袁和已搭好箭,铁弓拉满对准这个伤了自己左眼的仇敌。程柏蘅已无力拨开这一箭,她知道只需向右稍移身子便可避过,只是自己的战圈已经越来越小,右侧又有劈过来的一刀,她似乎无处可躲。正绝望之间,只听得院外喊杀声震天,有人高呼:“光复军杀过来了!”程柏蘅心中暗叫一声:“父亲终于来了!”

袁和一分神间,一支羽箭划个了弧绕过人墙向他当胸射来,袁和下意识地退后两步,羽箭已直刺入他的胸前,正是郑辰理射出的“拐弯箭”。在跌倒之前袁和的右手一松,铁弓射出的利箭带着尖锐啸鸣向程柏蘅这边射来,不过只是偏了一些,利箭连续穿透两名克复军军士的胸背劲力仍是不减带着二人扑倒在程柏蘅身前。

院墙上站着的克复军弓箭手接连被射跌落下来,院中的百余克复军军士也开始心气焕散,由进攻的阵仗转为防御的状态,凑在院墙边由刀盾兵竖起盾牌抵挡住厅中射出的羽箭。

随着院外喊杀声越来越高,袁戎急匆匆带着女儿袁未央重新返回院中,后面还有军士抬着的袁平。袁戎见一到胸口中箭的二子,大呼一声:“和儿!”扑倒在袁和身上,一时间老泪纵横。良久他站起身来抹了把老泪,大喊一声:“郑辰理,你出来!本王要与你议和!”

厅中郑辰理冷笑数声:“怕是光复军已经将魏王府围住了吧。袁戎,你拿什么筹码来与朕议和?还是下令放下兵器乖乖投降吧。”

“郑辰理,你当本王没有了底牌是吧?”袁戎从身旁军士手中接过一个火把,将其对准院门处一处干枯的凌霄花藤,“未央在魏王府的这些时日,就在这正厅之下挖了几处地道,老夫早着人在下面安置了几十桶炸药和数百斤火油。那火药的引信就藏在这凌霄花藤中,郑辰理你有没有这个胆子试一试本王有没有说谎?”

袁未央焦急地抓住袁戎的袖子道:“父亲,你什么时候埋的炸药和火油?你不是说要挖这几处秘道不过是以防万一吗?你这是要连女儿一道炸死吗?”袁戎并不理会自己的女儿,扭身一甩将袁未央带倒在地。

郑辰理缓缓道:“袁戎,说说你的条件吧。”

袁戎道:“如今本王起兵谋夺皇权的胜算已经不大了,郑辰理你要答应本王,将秦、蜀二地封为本王的藩地,本王带着克复军回到秦地,自此咱们在各自地盘中井水不犯河水。”

“异想天开!朕若不答应呢?”郑辰理冷冷道。

袁戎冷哼:“我若将这引信点着了,整个魏王府不出片刻间便会化为灰烬。你若不答应我的条件,大不了咱们这一院子人一同灰飞烟灭罢了。郑辰理,你尽可以盘算一番,怎么才更合算。”说着作势将火把往那凌霄花藤上凑。

“袁戎,你也尽可以试试能点着那炸药吗?”程柏蘅一剑划过扑过一的军士的颈间,面上带着嘲讽的笑容,“我赌你点不着。”

袁戎眸中冷意大盛,沉声道:“小程指挥使乳臭未干,可不要信口胡言。”

程柏蘅笑着从怀里掏出一样长长的线,伸长手臂展示给袁戎看:“袁戎,你当我潜入魏王府的前半个时辰做了什么?自然是抽你的老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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