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姨娘何时见过大小姐如此这般，呆愣之际就看见林清宴阴沉着脸进了屋内，身后跟着眼眶泛红的浅吟。
众人纷纷行礼。
林伽蓝看似坐在碎瓷片上，泪眼婆娑，楚楚可怜的看着林清宴，一只手上满是鲜血的捂着脸，哽咽着叫了一声：“父亲。”
林清宴扫了众人一眼，目光落在林伽蓝脸上不由得一惊，这嫡长女怎会满脸满手都是鲜血。
想起这几年对嫡长女不闻不问，内心生出愧疚。再一看嫡长女跪坐，众人气势汹汹的站着，内心首先认定长女定是被欺负了。
“怎么回事？”
“父亲，林伽蓝她...”林若棠早就忍不住开口。
一听平时较有礼数的二女儿这样称呼长姐，林清宴忍不住眉头一皱。
“咳咳。”白姨娘忙轻咳一声。
林若棠在父亲面前是不敢造次的，忙改口道：“父亲，长姐今日不知为何，气势汹汹的冲入棠儿房内不分青红皂白就掌掴棠儿，随后就开始抢棠儿的新衣服，说姨娘苛待她不给她穿新衣服。”
听到这里，林伽蓝赶紧低下头，她怕自己忍不住笑出声来。内心忍不住要对林若棠竖起大拇指：蠢货加油。
林清宴看着跪坐地上的女儿道：“蓝儿，白姨娘是否苛待于你？”
“老爷，蓝儿是嫡女，妾身怎敢苛待。”白姨娘忙抢先道。
“为夫在问蓝儿。”他看着林伽蓝，目光温和，“蓝儿，但说无妨，为父给你做主。”
林伽蓝怯生生的抬头看了眼白姨娘，赶忙低下头，声音极小道：“未曾。姨娘待蓝儿极好。”
看这个表情傻子都知道大小姐是是怕极了姨娘。一府嫡女怕一个妾室，足够说明任何问题。
白姨娘气的内心暗骂：林伽蓝这个小贱人。
林清宴看着嫡女的模样，脑海中浮现与夫人琴瑟和鸣的恩爱日子，夫人怀了身孕的喜悦，生下林伽蓝时两人的幸福。
他呼出口气，闭了闭眼。
“父亲，您别难过。蓝儿不疼。”说完后看见林清宴目光看向她，立即起身，手在那又旧又小的衣裙上胡乱擦了擦，又抹了抹脸上的血迹，微笑道：“蓝儿很好，真的。”
她不起身还好，一起身林清宴看到嫡长女破旧单薄还明显短一截的衣裙，又看看旁边唇红齿白着京城嘴时兴花样厚冬衣的二女儿，他还有何不明白的。
瞬间心底的愧疚和怒火交织，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夫君，您可还记得顾媛生前最后的嘱托？”
“混账。”林清宴气的拿起桌上的茶盏狠狠摔在地上，瓷器碎裂的声音震在了所有人的心头。
林伽蓝吓得赶紧躲到随着林清宴进屋的浅吟身后，眼神里满是惊恐。
“白瑜，跪下。”林清宴几乎是吼出来。
白姨娘吓得扑通一声跪下。
“老爷，妾身知错。”
“你这毒妇，竟如此待林府嫡女。苛待到如此，是想让为夫被御史参一本治家不严？看来这官林某也不必做了。”
“老爷，妾身没有没有苛待蓝儿。”白姨娘决定死撑到底，绝不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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