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眼下还有多少人能够投入战斗?”

韩莒子看着面前这些部下,面色阴沉的说道。

众人闻言却尽皆垂头丧气,沉默不语!

毕竟此番战斗,损失着实有些严重,自百骑成军以来,还从未有过如此巨大的伤亡,光是阵亡的便有六十余人,其余的更是人人带伤。

虽仍有一战之力,但多少也已经到了强弩之末。

若非方才韩莒子到的及时,又忍痛将数十匹战马效当年田单火牛阵故事,行火马冲阵,充塞山道,短暂击退了敌军,恐怕眼下敌军便已经彻底冲出山口,再难压制!

可是即便如此,韩莒子的压力依旧未减,他必须率领众人为王仁等人争取足够的时间,只要撑到张颌率领的步卒到来,便可彻底扭转眼下不利的局面,将这伙黄巾余孽,彻底击溃!

“统…统领,不知眼下主公何在?是否已经救出了人质?我等接下来是否还要继续坚守在这里?”

这时队列中一位平时与韩莒子关系较好的军候出声问道。

一时间,众人纷纷将希冀的目光投向韩莒子,希望从他的口中得到想要的答案!

然而韩莒子接下来的话却彻底击碎了他们的幻想!

“主母她们已经顺利得救,眼下主公正护送主母等人先行下山,待张将军援军一到,便立即上山支援我等,当下我等所要做的便是继续守住山口,直到主公等人率军来援为止!”

众军士闻言虽略有些失望王仁不能立即率军来援,但听到自家未来主母等人已经顺利得救后,不由纷纷松了口气!

此行目的达成,倒也不枉他们这帮兄弟在此坚持,只不过接下来的战斗,恐怕会更加惨烈,即便能够等到援军的到来,面前的这帮将士,又能剩下几人呢?

一时间,众人的心头都不禁笼罩起一丝阴霾!

“怎么了?瞧瞧你们现在的样子,这还是老子一手带出来的百骑营吗?不过是一场小小的失利罢了,就让你们成了这副德性,若贪生怕死,当初就不要进老子百骑营的大门,老子丢不起这个人!”

看着众人一副仿佛被打断了脊梁骨般催头丧气的样子,韩莒子便气不打一处来,当即出言呵斥道。

本就心高气傲的百骑将士,如何受得了如此羞辱,当即纷纷不满道:

“统领,这说的是什么话,自弟兄们入百骑营以来,哪一次不是战斗不是争先恐后,何曾有过怕死之人!”

“就是!就是!统领也忒瞧不起人了,左右不过是碗口大点疤罢了,比起当初在百骑营的训练又算的了什么,十八年后老子照样还是一条好汉!”

看着终于提回点心气的众人,韩莒子心中虽然略感欣慰,但面上却依旧未作丝毫改变,反而继续嘲讽道:

“哦…尔等现在倒是威风起来了,怎么先前不见尔等在黄巾贼人面前如此威风?亏你们平日里自诩老子天下第一,个个眼高于顶,不将其他兵马放在眼里,却在黄巾余孽这帮乌合之众手下打成这副样子,简直是丢尽了百骑营的脸面,一会儿见了主公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向其交待?”

“呃…”

一说道这里,众人不禁面面相觑,回想起之前与黄巾力士的战斗都不由面露凝重之色!

毕竟抛开装备不说,黄巾力士战斗时的那种狂热,直到现在都还令众人心有余悸!

“怎么,又哑巴了?是我又说到尔等的痛处了?”

“统领,说实话,还真不是弟兄们打的不够卖力,实在是对面那边有群疯子,打起来疯狂的不要命,即便是被砍了几刀,只要不致命,便能立马爬起来继续冲锋,之前死的几十号弟兄,绝大多数都是被这伙人给干掉的!”

却见军候王宇突然插言道。

韩莒子闻言不由一愣,

“此言当真?”

“确是如此!”

王宇再次确认道。

“哼!即便如此,这也不是尔等战败的理由!想想这两年来主公在尔等身上的投入,想想尔等在高邑的家人现在所过的安生的日子,我想即便是当今的洛阳禁军,恐怕也没有尔等这般丰厚待遇!

可尔等就是这样报答主公的?当初尔等随我深入辽西,突袭叛军帅营的勇气哪去了?

若是还自认是我百骑营的勇士,那么就拿起尔等手中的刀剑,让山上的这帮黄巾余孽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天下骁锐!”

韩莒子之言,彻底点燃了所有军将心中的战斗欲望……

摧锋折锐…

挽澜扶危!

一心同功…

死不旋重!

……

摧锋折锐…

挽澜扶危!

一心同功…

死不旋重!

众人不由自主的喊出了当初王仁定下的百骑营的口号!

“百骑营!”

“虎!虎!虎!”

看着士气再次攀登至顶峰的百骑,韩莒子不由微微点了点头,其相信,即便是眼下这不足二百余人的残军,依旧能够坚持到最后!

“传我命令,长枪架前,刀盾手在后,随时准备战斗!”

“喝!喝!喝!”

雄浑的呐喊声传至山上,刚刚经历方才一场惨败的兵士皆不由面露怯色,张白骑与高升二人则是面色铁青!

“汉军狡诈!欺人太甚!黄巾力士何在?”

高升当即怒道。

“我等在!”

“此战我与张渠帅为尔等前驱,务必一战破此汉军精锐!不知尔等可愿?”

“愿!愿!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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