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烛光摇曳,映照在她苍白而复杂的面容上,窗外偶尔传来的虫鸣更添了几分孤寂与不安。她缓缓起身,步伐沉重地走向那扇半开的窗棂,指尖轻触冰冷的窗框,似是要将外界的一丝清明引入这沉闷的空间。风,带着几分凉意与自由,悄悄溜进,与她指尖残留的鸦片气息交织,形成一股难以言喻的苦涩。
她的目光穿过窗棂的缝隙,望向远处朦胧的夜色,那里似乎藏着无数未解之谜,正如她此刻的心境。脑海中闪过一幕幕在烟馆中的日子,那些被烟雾缭绕、灵魂被一点点侵蚀的画面,如同噩梦般挥之不去。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将那些记忆深埋心底,却发现自己早已被这段经历深深烙印,无法割舍。
夜风愈发狂野,卷起窗棂外枯枝败叶的残影,仿佛连自然界的暗影也在窥探这室内的秘密。她颤抖着手,终是缓缓合上了那扇半开的窗,隔绝了外界的风声与寒意,却似乎也将那些不堪的回忆一并囚禁。转身之际,昏黄的烛光在她身后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与这幽暗的房间融为一体,更添了几分诡谲。
房间一角,一张斑驳的木桌上散落着几样旧物,其中一只精致的银质烟盒在微弱的光线下泛着冷冽的光。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脚步不由自主地靠近,指尖轻轻触碰那冰冷的表面,仿佛能感受到往昔的温度与罪恶。一股强烈的恶心感突然涌上心头,她猛地收回手,捂住嘴,生怕自己在这寂静的夜里发出任何声响,惊扰了这份脆弱的平衡。
雨丝细密而无声地织着夜幕,将游廊下的石板路润湿得泛着幽光。张丽群紧攥着衣襟,指尖因紧张而微微泛白,她不由自主地放慢脚步,尽量让自己显得从容不迫。前方,那两名西装革履的男子身影在昏黄的灯笼光下显得既陌生又隐约带着几分熟悉。雨水沿着屋檐轻轻滴落,与远处偶尔传来的更鼓声交织成一首凄清的夜曲。
戴着假辫子的男子,面容在光影交错中显得模糊而深邃,他的眼神虽冷漠,却仿佛能洞察人心。他轻咳着,每一次都牵动着张丽群紧绷的神经,那咳嗽声在静谧的夜晚里显得格外清晰,如同重锤般敲击着她的心房。而另一名男子,则以一种保护者的姿态站在他身旁,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担忧与警惕。
张丽群的心跳如鼓,每一步都似踏在刀刃上,雨丝细细密密地织在她的发梢、肩头,却丝毫未能缓解她周身的寒意。那戴着假辫子的男子,面容在忽明忽暗的灯笼光下更显阴鸷,他的眼神如同深夜的寒潭,深不见底,又仿佛能洞穿一切伪装。他缓缓向前,每一步都踏得极重,似乎连这夜色都在为之震颤。
低低的咳嗽声再次响起,每一次都伴随着胸膛的剧烈起伏,那白色锦帕轻轻掩口,却掩不住病弱之气。他的同伴,一位身形挺拔的男子,此刻更显得忧心忡忡,不时投去关切的目光,却又因张丽群的出现而多了几分戒备。
张丽群的声音在雨夜中微微颤抖,如同即将凋零的花瓣,她努力让自己的目光与秋春炫那双深邃的眼眸对视,却仿佛被吸入了一个无底的漩涡。秋春炫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笑,那笑里藏着太多她看不懂的情绪,如同冬日湖面下暗流涌动的冰层。
“三爷。”她再次低唤,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求,仿佛这两个字承载了她所有的勇气与不安。雨势似乎在这一刻变得更加急促,每一滴都像是敲在她心上,让她更加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渺小与无助。
秋春炫的话语如同夜色中悄然绽放的幽兰,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他的目光在张丽群身上停留片刻后,缓缓转向身旁的男子,那眼神中流露出的不仅仅是询问,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责备。
夜风似乎在这一刻更加肆虐,卷起地上的落叶,在昏黄的灯笼光下旋转、飞舞,最终无力地散落在湿润的石板路上。雨水沿着屋檐连成细密的珠帘,模糊了远处的景致,也似乎模糊了张丽群心中的界限。
张丽群感到一股莫名的寒意从脚底升起,直窜心间。她不自觉地紧了紧衣襟,目光紧紧跟随秋春炫的每一个细微动作。只见秋春炫轻抚了一下胸口,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咳嗽带来的隐痛,他的动作缓慢而优雅,透露出一种长期病弱却又不屈的气质。
夜色愈发深沉,细雨如织,将周围的一切笼罩在一层朦胧的薄雾之中。张丽群只觉自己的呼吸在这静谧中变得异常清晰,每一次吐纳都像是在与周遭的寂静抗争。她强忍着喉咙的不适,目光紧紧锁定在秋春炫身上,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人心的每一个角落。
秋春炫轻轻蹙眉,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随即他缓缓转身,目光穿过雨幕,落在不远处那被夜色吞噬的院落。他的声音低沉而略带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没人守她的院子?这疏忽,不可饶恕。”
秋春炫的声音在雨夜中显得格外冷冽,如同锋利的冰刃划过空气,让张丽群不禁打了个寒颤。她紧抿着唇,试图从秋春炫那深不见底的眼神中读出更多信息,却只感受到了无尽的寒意与不容置疑的威严。
假辫子男人接收到秋春炫的暗示,迈步向前,步伐沉稳而有力。他微微欠身,做了一个既带有传统韵味又夹杂着西式风情的礼节手势,那姿态在昏黄灯笼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古怪而庄重。他伸出手,掌心向上,动作中透露出一种不容拒绝的礼貌与强势,邀请张丽群退回安全之地。
假辫子男人的话语在雨夜中回荡,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威严与歉意。“有,”他低声回应,声音里夹杂着一丝无奈,“估摸今天府上办了喜事,上下都沉浸在喜悦之中,没人料到新娘子会在洞房之夜独自外出,这才有了这般的疏忽。”
张丽群闻言,心中暗自腹诽,目光不自觉地偏移,落在了那被雨水冲刷得泛光的石板路上,心中五味杂陈。她不禁想,人已不在,哪里还有什么洞房之喜?但这话,她终究没有说出口,只是轻轻咬了咬唇,将那份不甘与疑惑深埋心底。
张丽群的脸颊如同初绽的桃花,娇艳欲滴,她试图挣脱秋春炫的轻捏,却反被那温热的手掌轻轻摩挲,更添了几分羞涩与恼怒。雨声似乎在这一刻变得柔和,成了他们周围最动听的背景音乐。她抬头,那双眸子闪烁着不服输的光芒,却也在秋春炫深邃的注视下渐渐软化。
秋春炫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手指缓缓滑过她的脸颊,最终停在了她微张的唇边。他低下头,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之静止。张丽群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轻轻拂过自己的脸庞,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诱惑。
雨丝渐渐细密,缠绕着两人周遭的空气,仿佛连天地都沉浸在这微妙的情愫之中。秋春炫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张丽群的脸颊,那触感如同春日里最温柔的风,带着几分戏谑与宠溺。他缓缓靠近,近得能听见彼此心跳的共鸣,每一次跳动都像是鼓点,敲打着即将破晓的情感防线。
张丽群的眼神闪烁,既有羞涩也有倔强,她试图避开那几乎要触碰到鼻尖的呼吸,却又不自觉地迎了上去。秋春炫的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那笑容里藏着太多未言说的情愫,仿佛能瞬间融化她所有的防备。
秋春炫的指尖轻触张丽群的脸颊,带着几分宠溺与挑逗,那温度透过微凉的雨夜,仿佛能直接熨烫到她心底。张丽群的脸颊如同被夕阳染红的云朵,娇艳中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羞赧,她试图挣脱那温柔的束缚,却更像是欲拒还迎的娇嗔。
“醋劲?”他轻笑,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能穿透雨幕,直击她心田最柔软的部分。“若真是如此,那我可得好好反省,是否平日里给了你太多遐想的空间。”说着,他缓缓靠近,两人的距离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交织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雨香与彼此间独有的气息。
张丽群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孩子气的认真,她的眼神坚定而明亮,仿佛夜空中最亮的星。秋春炫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威胁”逗笑,眼角的笑意如同春日里初绽的花朵,温暖而明媚。他轻轻握住她胡乱挥舞的小手,那手温暖而有力,仿佛能抚平她所有的不安与疑虑。
他俯身凑近,两人的鼻尖几乎相触,秋春炫的呼吸温热而轻柔,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温柔。“哦?那你打算怎么让我‘很痛,非常痛’呢?”他的话语里带着一丝戏谑,却也藏着深深的宠溺。
张丽群的话语落下,秋春炫的眼中闪过一丝宠溺的笑意,他轻轻地将她拉近,两人的身影在细雨朦胧中更加缠绵。他俯身,在她耳边低语,声音里满是温柔与承诺:“丽群,从今往后,我的眼里、心里,只容得下你一个。那些过往的云烟,就让它们随风散去吧。”
说着,他伸手从衣襟中取出一枚精致的玉佩,玉佩在雨夜中泛着温润的光泽,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深情与承诺。他小心翼翼地将玉佩系在了张丽群的颈间,那动作轻柔得仿佛是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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