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虢山尾,昼夜不停地走了几日。邓昌还好,一直走在前面,不时用余光瞟周围事物;反观田班,趴在?疏上累的气喘吁吁,时不时的抹去额头上的汗珠。

“加把劲,快到了。”邓昌在前边叫道。

听了邓昌的话,田班有气无力的说道:“这是你第七十次说这句话了。”忽的坐起,说道:“话说那长蛇真个有三头六臂,不能直接飞过去厮杀吗?”

邓昌答道:“目前敌人在暗,我们在明,踏踏实实走,以防不测。而且,稍有轻举妄动,容易打草惊蛇。”

“哈哈!”

“田兄,你笑什么?”邓昌转过头来,见田班一脸懵懂的样子,以为是幻听了,转过头,走了一会儿,身后又传来笑声:“哈哈!”

“田兄!”邓昌忿忿的转过头去。

“不是我!”田班一脸无辜的说道。

邓昌还要指责几句,忽然又听到一阵笑声。“哈哈!”这次就连田班也听的明明白白。他不禁打了个寒颤,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结结巴巴地说:“会不会是......”邓昌一甩手臂,故作镇定地说道:“田兄莫要庸人自扰,这世上本就没有鬼。我们都是男子汉大丈夫,岂能被这些子虚乌有的事情吓到?”说着,他还拍了拍田班的肩膀,但自己的心跳却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哈哈!”这次声音更响了,不远处的山草丛里,隐约有东西在动。“鬼——是……鬼!”田班险些从?疏背上摔下。就在这时,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发生了——草丛中突然探出一张脸来,那张脸惨白如纸,毫无血色,让人看了不禁心生寒意。这张脸的出现让两人都愣住了,就连田班也被吓得不轻。

"鬼呀!" 田班惊恐地尖叫起来,他再也顾不得其他,拼命地催促着?疏,想要尽快逃离这个恐怖的地方。?疏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恐惧,它毫不犹豫地迈开蹄子,带着田班头也不回地飞向远方。他们越跑越远,直到那片草丛消失在视线之中。

邓昌只觉得自己的头皮一阵阵地发麻,身上的汗毛也都倒竖了起来。他已经经历过许多风风雨雨,但却从未真正见过鬼魂。难道说,今天他真的要亲眼目睹这神秘而令人恐惧的存在吗?他不禁感到一阵寒意从脊梁骨上升起,心中充满了紧张和不安。他颤颤巍巍的向那张人脸,拔出大砍刀,刀尖刚一触碰,那张脸就动了一下,邓昌险些被吓的刀没拿稳。强忍着额头上不断下流的冷汗,挑开郁郁的草丛,“嗖”一声,那张人脸“跳”了出来。却是一只野雉,邓昌认得,这是一种叫做竦斯的鸟。虚惊一场!吁——邓昌心内长舒一口气。

另一边的田班,刚刚才策马奔腾,奔腾几里,转头看见邓昌没跟上,不禁后怕,想回去救援,不过转念一想,邓昌本事那么多,大概不需要他的帮忙,何况,他老是抱怨自己抢他的人头。他没有抢人头的嗜好,何况,砍头一直独属于邓昌的手段。

正想着,那股笑声又近了。

“哈哈!”

田班咽了咽口水,强忍着不尿出来。颤抖的胡乱指着道:“你……你……你这恶鬼,爷……爷……爷爷……才不……不怕你!”言毕,田班翻身下马,直接躲在?疏身下,又觉不行,用指甲刨出个坑,等笑声莅临跟前时,一把将头埋进坑里。“看不见我。”田班死死闭着双眼。良久,田班憋不下去了,将头拔出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连放几个大屁。环顾一圈,没人,刚松一口气。

“哈哈!”

颤抖的转过头去,一张倒悬的脸从马背上窜下。“妈妈呀!”田班大叫一声,害怕的惊起,头撞?疏肚子,?疏吃痛,一甩蹄子,踢翻田班,扬长而去了。疼得田班原地打滚,痛的田班直骂?疏的娘。

“哈哈!”笑声又近了,近在咫尺,就在背后!田班重重咽下一口口水,从中掏出一大把符箓。

“急急如律令!”一道黄光闪过,直接将那道身影击飞出去。待看清那道影子时,田班不禁笑道:“原来如此,就是一只猴子。”那只猴子翻转几圈,不死不伤,倒是有些疼,疼的猴子坐正身子,对着田班龇牙咧嘴,发出“幽——鴳——”的叫声。

“有什么有?老子还几天没吃上盐呢!”田班误以为这猴子是在笑话他,气的田班扬起脚来,狠狠踹了那猴子一脚。那猴子吃痛,翻了几周,朝着田班呲牙咧嘴了好久。

“幽——鴳——”那猴子叫道。

“有盐?有个屁盐!”田班张开手去赶他。那猴子叫了几声,恨恨的离去。田班在其背后哈哈大笑,口放狂言道:“猴子,不过如此!”转身欲走,又想到猴子是最记仇的。于是,站在原地等着。等了一会儿,果然看见那只猴子领着一只身躯庞大的大猴子过来。

“捅了猴子窝了?打了小的,来了老子!?”待走近些,田班方才看清楚这兽的真面目。身形似猴,但项上有一圈马鬣长毛,牛一样的尾巴,两臂粗壮有力,上有花纹,足似马蹄。听了猴子的话,朝着田班大声吼叫。随即挥起一只醋钵大的拳头,惊得田班抄起符箓,化作一面盾牌,紧急抵挡。

“嘭”发出一声巨响,田班被震的后退几十步,直震的虎口发麻,手心流血,再一看符箓盾牌,竟被打出了凹痕,而后,如墙塌陷般扑簌簌的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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