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得南广百姓哗然的杨倏悄然落于同福客栈庭院内,一抬眼就瞧见掌柜正在梯子挂灯笼,老板娘帮其扶着梯子边嘱咐:“够得着不?担心些,别摔了。”

“够得着,昨晚风竟然这么大,刚挂的灯笼都给吹坏了。”老板埋怨着冬日寒风。

“哎呀,我都忘了,那几位公子昨夜可得冷坏了!”老板娘突然想起杨倏一行人昨夜还有人打地铺,连忙招呼着掌柜:“好了没呀!我得上去看看他们,大过年的可别害了风寒。”

“好了好了,我先下来啊!”老板一边答应着一边小心翼翼地顺着梯子爬下。

杨倏见掌柜已然落地,便笑着开口:“老板娘,没事儿的,昨晚很暖和。”

果不其然,掌柜和老板娘都被吓了一激灵。

老板娘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让自己缓了缓气,然后问道:“小公子醒这么早呀,昨晚歇的好吗?”

“很好,昨夜很暖和。”杨倏灿烂一笑。

老板娘突然察觉到杨倏的衣裳湿了,快步走至杨倏身前,牵起杨倏的手便往屋内走去,同时招呼着掌柜:“谭元,去拿一件阿岭的袄子来。”

进屋后,老板娘俯下身将杨倏的外衫脱下:“小公子,这种天气可不敢穿着湿衣服,会染风寒的。”

“倏哥儿!先穿上衣衫再去接羲姑娘下戏,这天气太冷了,会染风寒的……”

不知从何而来的天外之音又传入杨倏的耳中,与老板娘的话交织,杨倏一时愣神。

这时掌柜抱着一件棉服来了,老板娘接过棉服套在杨倏身上,将排扣一个一个系上,而后起身打量了一番杨倏温柔一笑:“正合适!”

“公子这两天先穿着我二儿子的衣衫,这件衣衫先晾着。”老板娘笑意盈盈地道。

杨倏晃过神,对老板娘行了一礼:“杨倏多谢老板娘照顾。”

老板娘赶忙将杨倏扶起,“这是应该的,我们夫妻俩收了公子那么大一笔银子,就应该把诸位公子照顾好呀。”

掌柜这时也补充道:“正是,方才二楼退了一间大房,一会儿我与内子上去收拾一番,今夜就不用再打地铺了。”

“还是多谢!”杨倏仍是道了一声谢,便上楼叫齐泰四人起床了。

“公子,早饭已经好了,收拾完就下来吃吧,吃完再出门。”见杨倏上楼,老板娘又道。

“好!”杨倏回身道:“直接叫我小倏吧,老板娘。”

老板娘一怔,也是笑道:“那我照我们这儿的叫法叫倏哥儿吧。”

杨倏身形猛然一顿,但又不着痕迹地转身上楼,心中暗道:“南河县……南广县……安河县……今晚去县衙翻翻县志吧。”

猛地推开房门,杨倏见既明三人已经收拾好了,就齐泰还坐在床上,一脸的迷迷瞪瞪。

杨倏对既明三人道:“先下去用早饭吧,一会儿便出门了。”

既明三人应声下楼。

房内就剩下杨倏与齐泰二人,齐泰突然眉梢一挑对杨倏问道:“突破了?”

杨倏轻笑:“嗯。”

齐泰乐得眉开眼笑不住自夸:“你瞧瞧,我说的对吧?刚下山你就突破了。”

“快点吧,下楼吃饭了不是说好今天去状元故里吗?”杨倏没好气地说完后就转身下楼。

“这不是一眨眼的事儿吗?急什么。”语落,齐泰起身,边走边手掐净衣诀往楼下走去。

一下楼,杨倏便见既明急切摆手颇为无奈:“喝粥我还是可以自己喝的老板娘。”

“烫,一定要小心啊。”老板娘见既明坚持,只好将手中的碗与汤匙递给既明,但仍是不放心的交代着既明。

“老板娘,您让既明自己来吧。”杨倏见状笑道。

“公子。”既明恭敬喊道。

一落座杨倏便对众人说:“用完早饭我们就出发。”

闻言,既明与乐生就开始大口吃饭,一旁地齐泰边扒拉着早饭边将杨倏的话原封不动的识海传音给乐安,乐安也开始猛猛往嘴里塞东西。

杨倏哑然:“我也没让你们现在就吃完。”

一柱香后,齐泰骑着马,乐安驾着马车从后院出来,乐安将马车稳稳地停于同福客栈门前,等待杨倏三人上车。

刚落座,掌柜的声音便传来:“倏哥儿,状元故里在东郊,今晚城西有打火壶看,可以早些返程回来看看。”

杨倏掀起帘子答应道:“好的,多谢掌柜,我们就先出发了。”

语落,齐泰就轻抖马缰向着东郊徐徐而行,乐安架着马车紧随其后,落后于齐泰约莫一车距离。

已近年关,街道上到采买年货的百姓极多,熙熙攘攘的,没行几里路齐泰就翻身下马,牵着马走了。

这一路穿城而行,齐泰竟得了许多姑娘青睐!

但这也难怪,齐泰生的本就俊秀,而且从小在山上灵果没少吃,身形本就比一般十一二岁的孩子高出不少,连杨倏看起来都有七八岁的模样。

再加上许多山下凡人十二三岁便定亲了,对看上去风流倜傥的齐泰有思慕之情实属正常。

齐泰颇为自得:“看来我确实是英俊啊。”

马车内正拿着一块元石给乐生养腿的杨倏适时出声打击道:“听老板娘说,那位状元殿选时得了那朝皇帝‘状元郎风姿不逊探花郎’的称赞,游街的时候满皇城的姑娘都探出手往状元郎怀里丢花,沿街两侧‘满楼红袖招’,那副场景才叫一个热火朝天,这还差的远着呢。”

齐泰吃瘪,一时语塞。

过了好一会儿从乾坤戒中取出两个香囊,抛了抛,接着道:“反正我今日已经收了两个香囊,也算不错了,人要懂得知足。”

车架内杨倏无奈轻笑,既明与乐生嘴角一抽,强忍笑意。

一行人顺着人流慢悠悠地行着,马蹄轻,车架摇,沿街商铺人潮涌动,挑货走街的货郎不吆喝声不歇,茶楼的小二挂出一块牌子,牌子上是今明两日要说的话本。

将行至城东,一个饼店的伙计走至齐泰身边问道:“这位少爷,我们店新出炉的桃酥,要不要带几块尝尝?”

杨倏心念一动,掀起帘子:“小哥,来半斤桃酥。”

“好嘞!少爷稍候。”饼店的伙计回头向店内吆喝道:“半斤桃酥!”

店内的伙计开始称斤打包,店外的伙计开始与杨倏等人攀谈:“各位少爷往这个方向是要去状元故里吧?”

杨倏笑问道:“小哥怎么知道的?”

伙计解释道:“我瞧着各位少爷不像在赶路前往安河县,再加上东郊那一块只有状元故里可以走走,便猜各位少爷是要去状元故里。”

“那买我们家的桃酥正好,传说啊,那位状元郎以前每月从金陵的河鹿书院下学的时候,都会在我们家饼店买四两桃酥回家。所以我们家饼店叫‘四两’。”伙计抬手示意众人看店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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