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玉箫不能说是十分私密的物件,但通常都不会假借于人。

早前坊间一直盛传华山博和弄玉好事将近,虽然跟一些人造势离不开关系,但公主弄玉接受华山博所赠的玉箫给人一种很强的信号。

现在公主弄玉要将自己用过的玉箫借给质子圉,不怪其他人会多想了,甚至坊间可能要出现新的传闻了。

不检点!

嬴瀛原本对公主弄玉并没有多少好感,此刻眼睛宛如一把利箭般,已经隐隐将这个女人视作自己的一个威胁。

质子圉感受到一道犀利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只是装着没有发现地拱手道:“公主盛情,在下却之不恭!”

华山博深知公主弄主对质子圉生了情愫,将来这对男女没准是要睡到一起,此刻比杀了他还要难受,牙齿咬着吱吱作响。

秦穆姬的心里十分的不舒服,此刻亦是怨恨地望向质子圉。

“你没带箫,可以用编钟,为何趁机索要我姐的玉箫?若是我姐不肯借,你是不是趁机不比了呢?还是说,你明知道自己比不过,所以才用这种伎俩以没有箫想要逃脱比试?”公子罃不愿意看自家姐姐跟质子圉走得近,于是当即进行质疑道。

咦?

太子申等人听到这番论调,不由纷纷望向质子圉。

虽然大家都不耻于华山博造假,但论音律水平的话,大家自然没有一个人会看好质子圉。

毕竟华山博出身名门,又是早年间便已经名动整个秦国,反观质子圉竟然懂不懂音律都是一个未知数。

公主弄主本是出于一番好意出借自己的玉箫,但听到自己弟弟的质疑后,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出借玉箫是不是坏了质子圉的计划。

相较于其他人,她更加认定质子圉不是华山博的对手。

“既然公子罃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那我用编钟即可,谢过公主美意!”质子圉自然无惧于任何一种乐器,于是微微一笑地道。

咳!

秦穆公看着质子圉进退有度,反倒是自己最疼爱的儿子显得无理取闹,于是重重地咳嗽了一声,对这个儿子以示敲打。

公子罃感受到父亲犀利的目光,顿时将脑袋缩了回去。

赢瀛和弄玉原本对质子圉并没有贪心,但看到质子圉十分洒脱地走向编钟,此刻不由得生起了一份期待。

即便远远比不上华山博,但如果能够演奏一曲,亦是这个时代能得的懂音律的俊少年。何况质子圉不是普通的俊少年,而是晋室嫡子,很可能是将来的晋国国君。

编钟是周朝大典聚会的标准,亦是国之重器。

一个小小的铜贝都是价值不低,而今这些编钟动辄要重若千斤,简直是由无数的铜贝熔炼而成,其中价值是可见一斑。

秦国的国力在诸国中十分雄厚,所以秦国的编钟重量即便放在整个周朝,都是能够排得上前五的存在。

“请!”一个秦伯府的乐师显得十分不情愿地递来敲槌,眼睛明显透着几分敌意。

质子圉的眉头微蹙,但没有跟这种小人物计较。

编钟是根据音律变化运用而生,每个编钟代表着一个音调,分两层悬挂于粗木架子之上。

叮……

随着一声敲击清脆的金属声音,大家纷纷将目光落到质子圉的身上。

“发生什么了?”

“听闻质子圉要演奏?”

“笑话,那个草包懂音律?”

……

尽管华山博的小把戏已经被揭穿,但外围的年轻男女仍旧继续关注着会场所发生的一切,得知质子圉要敲打编钟纷纷表达着不屑。

“咦?什么声音?”

“这声音好脆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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