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兮瑶说到这里早已泣不成声:

“臣妾岂敢拿此事诓骗皇上!臣妾父亲,一生征战沙场,从未想过争权夺利,一心只愿我启祥平安,百姓再不受战火之痛。”

“众将士也都忠心不二,最后几日甚至啃草根续命,至死也无一人肯做逃兵,不想沙场忠魂,到最后也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臣妾父亲,至死都以为,粮草没有按时送达是个意外,他以为,是胡秉钧能力不行才没有送到!”

林兮瑶说到此处,泪水早已流干,眼里已经一片猩红:

“他们不是死在敌人手里,而是折在了胡家的阴谋算计之中!只怕熬到油尽灯枯之时,还在怨自己没能撑到最后,为启祥打下南梁!”

“胡毅与胡秉钧,明明早早就到了战线周围,他们明明可以及时将粮草送到的!若是如此,臣妾父亲与众将士,就不会枉死了!”

宁煜听闻这些话,心里似有惊涛骇浪在汹涌翻滚。

他也一直以为,是林将军指挥安排不利才差点输掉那场战争,那时胡秉钧接手,他还盛赞过胡秉钧年轻有为、力挽狂澜。

他还是顾念林将军之前的战功,才未追加惩处,还把林兮瑶纳进了宫里娇养,本想给个嫔位让她安安稳稳老死宫中的。

原来,此事竟还有如此骇人听闻的内情!

近日多番努力,宁川与池浅已经搜集到了胡毅和胡秉钧的全部罪证,只是因为他这启祥战神的名头在百姓之中深有威望,为保民心,宁煜才未敢轻举妄动。

如今胡毅与他儿子贪冒军功,这之前的功劳,也就都蒙上了污点,到时再安排些人手在民间散布一些流言,他胡家的名声,自然也就臭了。

宁煜强忍心中狂喜,看着林兮瑶,问道:

“胡家既然敢这样做,自然处理的极是私密,如此机密你是怎么知晓的?”

林兮瑶声音含着无尽的恨意:

“是父亲的副将,他在胡秉钧的营帐外偷偷听到的他和胡毅的谈话,是胡毅告诉他儿子,晚些去,拖死臣妾的父亲,他儿子便能直接接手马上成功的战局,回来向皇上邀功了。

当时事已至此,他一个兵败的副将如何能与大将军王抗衡,便把这个秘密埋藏在了心里这些年,毕竟,木已成舟,臣妾父亲与大部分的将士已经身死,说出来也不会有人信的。

只是,前阵子副将突发恶疾,即将离世,心有不甘,也怕到了黄泉不好与曾经浴血沙场的同袍交代,便把这事告诉了臣妾,皇上若是不信,大可以派人去查。”

“只是……”林兮瑶顿了顿,“只是臣妾许久未曾出宫,不知他身体状况如何,是否还在人世。”

“不过即便他不在也不要紧,这事情属实,只要皇上差人去彻查,相信很快就能知道真相。”

宁煜自然是信的。

别说此事为真,即便是假的,有此良机,宁煜也会让它变成真的!

他心中得意,眸中却愈发阴沉:

胡毅啊胡毅,如今看你还如何逃脱朕的手心。耀武扬威了这些年,是时候去你该去的地方了……

宁煜心疼的揽住林兮瑶,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好了,不哭了,朕在这,一定会为你父亲讨回公道,你放心。”

林兮瑶自然知道,宁煜现在缺的正是胡毅的罪证,因此才选在此时将事实全盘托出。

她乖巧的靠在宁煜的胸膛:

“臣妾多谢皇上,也谢皇上宽恕臣妾干政之责。”

她再有道理,也不能越过后宫不得干政这条红线。林兮瑶是知道的。

因此她今晚是拼着失宠被惩处的风险,才说出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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