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映容满脸不可置信的看向宁煜:

“皇上,你当真如此不相信臣妾?”

“今日种种,只要细想,便知道诸多蹊跷,分明是有人要故意栽赃陷害臣妾啊皇上!”

“而且,臣妾真的已经显怀了,又怎能作假?!”

江太医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头深深的叩了下去,

“回禀皇上,臣的确最近常常去给胡贵人请平安脉,但是她不是有孕,而是患了‘水臌’之症,这腹腔内有积液,自然是会肿胀的,待病症好了,这肿胀也会消除的。”

“微臣所有的脉案,在太医院皆有记档,这……微臣也实在不知,胡贵人竟敢如此大胆,将这水臌之症当做有孕来禀报给皇上啊!”

江太医继续陈情道:

“皇上细想便知,按着当时还是俪妃娘娘的胡贵人的受宠程度,若是她怀了龙子,臣哪敢不立即去御前禀报呢?”

“只因臣确实只是给娘娘诊治的是水臌之症,这病症多少有些不好听,不体面。臣私心帮着娘娘隐晦着一些,这才没有张扬,只是正常在太医院写了脉案,没有御前上报啊……”

“不想臣一时体察错了上意,竟招来今日的灾祸,让娘娘诬陷臣有这等大罪!”

江太医又一次重重叩首:“微臣万万不敢欺君啊!还请皇上明查!”

胡映容呆呆听着江太医的陈情,心中突然有什么东西渐渐明朗了起来。

确实……

江太医只在关雎宫里对自己说过有孕,在外公开场合却未提起过,当时自己刚听到时,只顾满心欢喜,想着要给皇上一个惊喜,是自己亲自去乾阳殿禀报的,并未与江太医同行……

而且,自己想着江太医是太医院之首,从未对他医术有过怀疑,因而并未特意去看过脉案。那时候皇上刚复了她协理六宫之权,自己……自己正享受后妃的朝拜,哪里有时间去细细思索这些。

虽然“孕中”经常不适,但每次江太医过来,都说胎儿无虞,自己竟傻傻的全都信了……

不对!江太医说她有孕之时身边还有旁人听到!胡映容心中猛然一喜,不过只是瞬间,又泄了气,那时身旁的人……是珍嫔。

这分明是从一开始就针对她的阴险至极的布局,珍嫔,原来一直都是假装的,她从未真正与自己交好。反而是从刚接触就已经预谋着陷害。

当初自己才刚刚呕吐,不也是珍嫔一力说是有孕,自己才往这方面想的么?!

胡映容凌厉的眼神看向珍嫔,似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了才能出了心中这口恶气。

珍嫔被她吓的悄悄往宁煜身旁躲了躲。

殿内此时气氛凝重的让人窒息。宁煜阴沉着脸,坐在上座的椅子上,目光淬了毒一般,盯着地上跪着的胡映容。

他之前还疑惑,在与胡毅一同用膳那次宴席间,给胡映容下的药过后为何没有生效。

虽担心即刻生效过于明显,下的是慢性毒,但宴席已过去许久,早就该有了动静。

还以为是她发现了端倪没有真的喝下那杯酒。

原来,她的肚子本身就是假的!

肚子里面没有胎儿,打胎药自然是不会生效的。

宁煜虽忌讳着胡家的军权,原本就没打算留下这个孩子,但胡映容竟敢用假孕来争夺自己的宠爱,这本就罪不可恕!

孩子,他可以随意不要,但胡映容不能以此来愚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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