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老人临终前,将五岁的她托付给江湖好友卢启,卢启是当时声名显赫的江湖剑客,阿绣自此开始了学武之路。

十几年来,她跟着师父卢启几乎走遍整个关中,可是,在她十五岁时,卢启被人围杀,在师父的拼死一搏之下,她侥幸活了下来。

在探查过程中,她发现师父的死因竟然只是冠冕堂皇的一场游戏:“散人武师随便捏死,你我门派之间的比试,就看看谁杀的散客多吧,那卢启就是一名草莽剑客,不如就把他作为头筹。”

她厌恶这些人高高在上的做派,决心将散武一道发扬光大,既然他们看不起散武,那么,她偏要成长为他们谁都不敢忽视的武学大师。

阿绣开始创造属于她自己的剑法,亲手解决当初笑着打赌就害死师父的两位门派掌门人,在一次次殊死搏斗之中,她的武技日益精进,在一场场悲欢离合的见证之中,她的武道也日渐成型稳固。

她没有选择成立宗派,哪怕慕名找她学剑的人不在少数,她也只是偶尔挑选几位有缘人,无偿教授剑法,也从不与他们师徒相称,待他们学会基础剑术之后,她就会踏风离去。

这些她无心之下浇灌的柳枝,未来却都成长为江湖中自成一派的大师,他们感念于阿绣的教导,然而费尽心思再见之时,阿绣却只待他们如萍水相逢的访客,坚决不受任何谢礼。

阿绣一生都只是个“势单力薄”的散客,却成了新一代江湖的无冕之师。

边疆天地之辽阔,仿佛能容纳下整个宇宙,姜雩宜在白雪黄沙中挥动着手里的重剑,带出一道道霜花剑光。

在两个月的拍摄之中,她已经完全爱上了尽情挥剑的酣畅之感,尽管每天都拖着沉甸甸的湿衣裳回酒店,她的目光也依然清亮。

打开房门,靳酲依然像这些天一样,放下手中的文件,起身给她拿提前准备好的温度适宜的姜茶。

“喝完去泡个热水澡。”他把她脱下的羽绒外套挂在一旁的置衣架上。

“嗯,待会出去吃饭吧,当地牧民说今天有新鲜的现切羊肉。”姜雩宜笑着,一口气喝完热茶。

靳酲是半个月前来的边疆,把一些年底比较重要的工作提前处理完之后,他就来了当地酒店,平常姜雩宜拍戏时,他偶尔也会去剧组探班,这段时间,剧组人员已经完全眼熟他了。

两人如今出门几乎不做伪装,就像平常的夫妻一样,牵着手一起去当地一家生意红火的羊肉馆。

“还有一个多月就过年了,过年期间剧组会放五天假,我们要住在靳宅吗?”她问。

他把烫好的羊肉夹入她碗内,“一般来说回去吃年夜饭就行,但是爷爷肯定会留我们住一晚。”

“那就住吧,正好初一那天用完午餐再离开,我家那边不用去,老太太已经说过,在合同履行完之前,我不用回去,保险估算,最近五年都不用回去了。”

她说起这话时神色平静,回不回去对她来说实在很无所谓。

“好,我们在家自己庆祝新年。”

他面上透着慵懒之色,自从结婚以后,他再也不会为两人的未来而担忧,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多,整个人都透露着餍足的欢喜。

吃完羊肉火锅,他们又在雪地里走了一圈,顺带去当地小卖部买了一点零食,才慢悠悠返程。

这部戏一直拍摄到来年的四月中旬,从西部荒漠到西北草原,整个冬日里积攒下来的雪毯几乎只剩下薄薄一层。

初春交接之际,在拍戏之余,姜雩宜常和靳酲一起骑马,在草原上肆意奔跑着,一起欣赏草意初生时的稚嫩,一起追逐巨阳西沉时的磅礴,一起仰望皎月高照时的温柔。

他们还参加了当地牧民们举办的民族音乐节,姜雩宜现场学了一首羌笛曲,还拉着靳酲一起唱歌,一起去协助给小羊羔接生。

在这片草原中的所有记忆都太过开心而美好,以至于杀青之际,她第一次觉得难过。

靳酲能够熟知她所有的情绪,他只是帮她理理头发,“没关系,我们未来还有无数时间可以故地重游。”

“我知道。”她牵住他的手,调整一下情绪,晃了晃,柔声道:“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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