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杂种!”现在恶魔没有了任何风度,他半跪在地上,就如同一个粗鲁的野蛮人般。虽然他身上的伤和衣服很快就复原了,但是刚刚的痛觉仍是记忆犹新。“我一定要宰了你!”
立马起身,恶魔冲向白狼。白狼看着恶魔的到来,伸手先是朝他的肚子射出几发火球,但这次被恶魔给统统拍飞,在周围引起爆炸。面对恶魔的攻势,白狼左脚一踏,大地突出一个个裂缝,一直延伸到恶魔的脚边,让他没法躲避,一脚拌上而滑稽摔倒。
见恶魔还有起身攻击的企图,白狼用右脚用力一踏,一根土刺从大地里长出,贯穿了恶魔的上半身,将他挂在天空中哀嚎。因为恶魔不会死去,他在空中因痛苦无力地摆动身子,最后他将手放在土刺上,用力将自己身体拔出,最后掉落在地上。他身前一个血淋淋的大洞流出大片鲜血在焦黑的大地上。尽管伤口马上愈合,但是痛苦却需要很久的时间才会消失。
看着恶魔痛苦的模样,白狼咽了口口水,它心中正有一股力量抵触它所做的事情。此时,一些回忆冲上白狼的大脑,它痛苦地皱起脸,想起以前的事情。
“这种方式,通过虐待来让别人说出我想要知道的事情……这么做,跟当初的那些放火烧毁莎拉家的士兵又有什么区别呢?但我还能怎么做呢?”
虽然心里面这么想着,但是白狼动作却一点也不含糊。它看着倒在地上的恶魔,双手向前用力一拍,一颗狂风形成的气弹冲向恶魔,将地上的恶魔给炸飞出去。恶魔身形扭曲,吃痛地吼了一声,砸到了自己的屋子中,将身后的木附魔台给砸碎烂,破裂的木刺划伤皮肤,掺入骨肉,直击神经。
恶魔脸上青筋暴起,手掌止不住地颤抖着,血丝延伸满了整个眼睛,红中夹杂黑色,透彻绝望与呻吟。他绷着自己的脸,将手指深深嵌入地下,然后用全力带动身子向前拖一步。他的指甲被蛮力给崩裂,血液又从指甲裂痕中流到地上。当身体从木刺中摆脱时,止不住的血液瞬间染红了破布杉,一滴滴落在地上。
“你真是魔物中的耻辱!居然用这样的手段来让我逼供……除此之外,你还会什么?你这蠢货,该死的应该躺路边的野狗!”
“你……”白狼愤怒地挤了口气,“你的嘴真是有够欠的!你究竟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你想要做什么?我到底招你惹你什么了?”
见恶魔没有回应,白狼接着继续道:“想要杀死我们的人是你,杀死那爷爷的人是你,差点杀死我的人是你,杀死士兵后反而得到村民包庇的人还是你!这到底是为什么?我不相信你是盲目地办事!我强烈地渴求你告诉我,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白狼将手放到自己的胸前,眼中真的有一股重视。恶魔睁大双眼,先是对这番话语感到惊讶,然后他颤抖着直立起身子,痛苦的嘶声中传来几声轻笑。
“你真的是我唯一的变数。没想到呀,你的魔法居然能够熟练到这种地步!明明不用剑,单纯作为施法者的你更加强悍,但你又为什么要拿起那把剑呢?呵……我从来没有想过,不与生死相关的我会被任何人威胁!不,这应该算是拷打吧。”
恶魔慢慢地摇头,无可奈何的心情挂上了心尖,但在这无可奈何之中,生起了一丝不该存在的期望。随着一声笑,飘悠悠的话语从恶魔的口中说出。
“那我能怎么办呢?既然你都这样,一定要让我给出解释了,或许,我是应该告诉你来。”
“你肯说了?”白狼也因为恶魔突如其来的变化而感到吃惊,“那就告诉我吧,到底是为什么。”
“至今为止,我所杀的人中,没有一个人是该留在这个世界上的。像是那个老头,其实他的妻子是被他逼疯自杀的,因为他有着非常恐怖的控制欲,而面对想摆脱控制的东西,他有着残忍的手段,比如说钢针扎指甲缝!我见识过那老东西的本领。我亲眼见证到,他将自己的妻子捆起来,绑在椅子上,拿着一根钢针刺向那妇人的指甲。”
“除了直接刺入里面,他甚至还直接从指甲盖刺向她的手指。我看见过那妇人苍白又干瘪得如同干尸的脸,可她仅仅只是去趟森林采草药,或许她以为给那个老东西说清楚了自己就会没事的。直到他用绳子捆住了她。在我意识到一切后,我救了那个妇人,但是她却辱骂我,骂我不是人,害怕地跑走了。”
“而那几个士兵,就是群自以为是,草菅人命的畜生。他们每年都会来一次,收缴每一年的金钱、货物。虽然每一年从未收齐过,可是却没有威胁村庄。但这次他们杀人的行为,那些手段威胁到了这个村庄。”
白狼疑惑地眯起眼睛。
“你说的话……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你一直都是这个村子的保护者吗?不,按村民所说,你可还偷过别人的家畜!”
恶魔稍稍顿了顿,揉了揉自己愈合的后背。
“当然,你也肯定听过我杀别人家畜的传闻,那不是真的,是有人故意捏造的,目的是针对我和那个叫做安德鲁的家伙。”恶魔咬住了自己的牙。“我想那个人一定是城里的贵人,他肯定是害怕我,而故意来污蔑我,让我只能势单力薄,独自一人。”
“其实一开始,我从来没有看起过你们,尤其是安德鲁,他在有些方面一窍不通却认知自我过头。而你们几个外客,有着超越人类的力量,光顾这个无力的小村,很难不联想什么。”恶魔甩甩手,在为复苏一遍的身体做适应。
“但现在呢,我能看出你这只狼的立场总是不坚定。是啊,先先后后又想杀我又是问我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你的确是让我有些别样的感觉,呵呵。可能现在像你这样的东西已经不多了,所以才会有那种感觉。”
恶魔深深地吸了口气。
“看傻瓜的感觉。”恶魔的声音越来越小声,白狼从中隐隐约约听出了一些什么,它不确定,但那就像是过去的……
“好啦。重新认识下我。我是不死者德克谢·安士白。是这个村子最后的守护者,也是一个堕落的圣职。”
堕落者向着白狼伸出手表示致敬。在他手形间仍残留着圣职祈祷般的神圣。他无言地看着白狼,眼神却不像是在看着它,仿佛是看着别人般,让白狼感到诡异。因为除此之外,那双眼睛还有着飞鸟般矛盾的锐利与柔和,且能让人感觉到死亡的窒息……
与面对死亡的无可奈何。
突然,一种不好的感受回荡在白狼心中。白狼耸起肩膀,使劲闭上双眼再睁开,不再相信自己对于别人的感知。它认为自己根本无法感受到那双眼睛中的任何情感,这种感知是它作为一个魔物永远无法做到的。但当它这么想的时候,一种难言的失落冲上它的心头来。那种失落的感受它难以述说,但却显露在它的脸上。白狼皱起了自己的脸,痛苦地,默默转移了原本直视德克谢的视线。
“我不是在害怕他的眼神,他的眼中根本什么都没有!其实是我根本感受不到他的情感……”白狼在自己的心里这样想到,有时候,它真希望自己永远淡忘一些东西,但是,它却永远记得那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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