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辈子,过的就两个字,操蛋。
从小到大,活在所有人的漠视和白眼中,什么好事也轮不到我。
爷爷奶奶去世了也只念叨着我的表哥,合着我在他们眼里啥也不是。
青梅竹马童楚楚也和一个黄毛在一起了,开房后被学校开除,整日跟着黄毛鬼混,听说后来死了。
我高中喜欢一个女神,我以为他对我有好感,结果高中毕业聚会她喊了她男朋友一大帮人把我打了一顿。
很显然,我高中成绩差到极致,只能考个大专。
但父母明显不想给我出大专的学费。
没办法,我只能滚去广南市打工。
去的时候身上一分钱没有,只能去黑厂里睡木板,风扇都没有晚上又热又累,还要打蚊子。
晚上睡不好结果白天弄机器差点出问题,黑厂老板带着打手要把我浇生桩。
还好一个年长的老员工心善,帮我逃出了黑厂,还给我塞了两百。
为了躲避黑厂老板,我赶忙滚出了广南市,来到了广深市。
虽然依旧是在厂里打螺丝,但终究不是黑厂了。
有时候我在宿舍里躺着看天空的时候,想着我这辈子还有谁比我更废物的吗?
攒了点小钱,听说送外卖三年能赚上百万,赶紧入伙。
结果废了老大劲,就是蹲在路边抽烟等单。
但外卖还是攒了点钱,除了有些时候被顾客、商家和交警有矛盾外,还是挺好的。
交了个女朋友,也是从我家乡跑深南市打工的,是个厂妹。
虽然不漂亮,但我也不帅啊。
每天晚上我就在厂门口等着她,两人就坐着我的外卖车回租房,有时候在路边吃点烤串,再喝点奶茶。
日子简单且幸福。
直到有一天,我那亲妈给我打来电话,说我爸不行了。
我得赶回去。
等我到了小县城的医院时,看到父亲躺在床上的身影。
我心里竟然有些触动。
可是,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贬低和咒骂我。
“你过来。”
父亲瘦得皮包骨头。
我走过去,看着他。
“你叫啥来着?”他又把我忘了。
后来,医生找到我,问我要不要让我父亲转移到重症监护室。
“有希望能救活吗?”
“有希望,但不大。”
医生摇了摇头。
“多少钱一天?我得尽这个孝心。”
“两千多吧。”
我很快将父亲接回了家里。
贫穷就是现实。
确实医生也劝我放弃。
“这种遗传病,目前基本没有有效的治疗手段。”
“对了,既然是遗传病,你作为直系亲属,大概率也是有的。”
我很讨厌医生,因为他说的很对。
作了全身检查后,我也被检查出有这种病,只是潜伏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复发。
父亲没撑几天就死了,葬礼上母亲哭得很伤心,晚上一边哭一边打着手电清理人情账。
逝者已逝,生者还得活着。
但我不打算活了。
回深南市前,我抱了一下母亲。
“你很久没有抱过我了。”
是啊,很久了,我都不知道上一次是什么时候。
我只知道这次是和母亲的诀别。
母亲回房内翻箱倒柜,找出了一本存折,
回到小租房,我和女朋友打了最后一炮。
“你怎么回事,感觉这次你有点用力过猛。”
我坐在床沿抽着烟,没有回答她。
我把钱全取了出来,给母亲打去了一半,给女朋友留了一半。
“你脑子坏掉了?不是要留着钱去买房吗?”
女朋友不接受。
“听着,以后你要找个比我好看的,比我更会挣钱的。”
“然后,忘了我。”
我把钱留给她,起身向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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