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美滋滋想着，师兄这不得往死里夸他。
他多么善解人意，多么成人之美。
萧瀚文前脚刚走，长孙玉娇的丫鬟翠儿就来拜访，很意外姜芸在此。
得知祁璟不在，就把手中的托盘递给姜芸，麻烦姜芸转交给祁璟。
姜芸手还没伸，翠儿的托盘就摔了，白色衣服下是银色的腰带。
这衣服姜芸眼熟得很。
“这可是当年祁公子救我家小姐，亲手给她披上的，清洗后忘了还，今日特命我来送衣服。”
翠儿撸起袖子收拾衣服到托盘，她手臂上没有好肉，新旧伤交替，增生的瘢痕一片一片，活像狰狞的蛇鳞。
她偷瞄姜芸的脸，姜芸没什么表情，她心顿时沉入谷底。
姜芸接过托盘时，翠儿开口道：“有些事情眼见也不一定为真。”
姜芸眸中闪过微光，托盘下的手抓住翠儿，压低声音道：“今晚，灵山脚下的客栈见。”
翠儿迟疑了下点头就回去了。
长孙玉娇慵懒的躺在铺着柔软毛料的榻上，单手撑住脑袋，“翠儿，姜芸的表情一定十分精彩吧，毕竟我在帮她回忆被祁璟踹下船。”
翠儿端起茶壶先给长孙玉娇倒了杯茶，讨好的递上去，“是，如小姐所料，姜芸大发雷霆，叫嚣着要杀了祁璟。”
长孙玉娇不接茶，纤纤细手在眼前欣赏着，忽然用手背把茶杯打飞，嘴里发出银铃般笑声。
翠儿大惊失色，忙退下跪地磕头，“小姐恕罪，都是奴婢的错。”
长孙玉娇从软榻站起来，一步步走到翠儿面前，翠儿的下巴被她抬起，“不，你没错，你做了一件很棒的事，我听闻你妹妹在灵山的城中已求医问药多日，我今天大发慈悲，放你回去见你妹妹最后一面。”
翠儿眼中流出两行清泪，长孙玉娇嫌弃的收回手，翠儿忙给她磕头，嘴里还不断说：“多谢小姐，多谢小姐。”
是个好机会，她还愁没理由下山去找姜芸。
夜色降临，姜芸前脚刚走，一抹白色的身影紧身其上。
在客栈约莫一刻钟后，翠儿才到，她胆小谨慎的扫视客栈里的人，姜芸在楼上手指叩响木栏，翠儿抬头发现姜芸，提起裙摆上去。
随姜芸进了包厢，姜芸叫翠儿坐下，翠儿反而丝滑的给姜芸下跪。
“姜小姐，我知晓你和祁公子关系非同一般，求您救救我，我不想再帮长孙玉娇做任何害人的事。”
一上来就行这么大的礼，可是会折寿的喂，姜芸想要扶起翠儿，翠儿倔得很非要跪。
这可是翠儿自己非要跪得，可跟她姜芸没关系哦。
“你先跟我说当年洛河的事。”尽管姜芸心头隐约有答案，还是想再确定。
“当年并不是祁公子踹的你，是我。”翠儿愧疚的说着对不起。
“祁公子救了掉在水里的长孙玉娇，但长孙玉娇抓着祁公子说他冷，死活不松开，祁公子没办法就把身上的外衣脱下来，厌恶的丢给长孙玉娇。
然后长孙玉娇命令我，把祁公子的外衣穿上去找你，想办法让你掉进洛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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