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下雨了。

雨幕像浸透墨汁的棉被压在山梁上,常飞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指节扣在怀里的木匣上发出闷响。

远处山道隐约晃动着几点手电光,在暴雨中忽明忽灭。

常飞拽响用来喊人的铸铁钟。

老槐树上的铸铁钟在雨幕中发出震阵嗡鸣声。

二十几个汉子赶来,挤在门廊下,土枪管上的桐油泛着幽光。

“条子围了村子,如今只有一条路能走!”常飞突然举起猎枪,霰弹把房梁震得簌簌落灰,“杀出去!”

人群里响起粗重的喘息,几个后生把砍柴刀在磨刀石上蹭出火星。

待听到村口第一声枪响,常飞诡异一笑,抱着怀里的木匣,急匆匆穿梭在村子里。

村子靠近后山的位置有一破旧院子,杂草丛生,蛛网遍布,已经荒废了很多年。

密道是他小时候在村里乱窜发现的,就在废弃的屋子里,掀开木板沿着地下可以直到村子外的小树林。

没想到,多年前的偶然发现,在关键时刻救了他的性命。

常飞越进院子,脚步越发轻快。

快了,就快了!

他冲进屋子,久不进人的屋子遍布灰尘,呛的人鼻子发痒。

常飞使劲揉了揉鼻子,顾不上犹豫,迫不及待掀开木板就要向下跳。

木板掀开,地道里忽然窜出来个人,抬脚将常飞踹了出去!

“咣!”装金子的木匣掉在地上,金元宝滚了一地。

常飞顾不上闷痛不已的胸口,趴在地上四处捡金子:“我的,都是我的。”

最后一块金元宝滚得最远,常飞连忙去抓,就在要摸到的瞬间,皮靴踩在手上,使劲碾了碾。

常飞痛的大叫,被金子控制的脑袋这才清楚了些,抬头看上去。

男人生的轮廓深邃,半垂眸看下来,神色阴郁,便显得戾气十足。

不认识的人,那就只可能是条子。

但条子怎么会知道这条密道!

常飞心里有一千个问题,轮番滚出。

但他来不及探究,右手被男人踩在脚下,鞋底粗糙花纹磨着手背火辣辣的疼。

常飞将怀里的金元宝推到男人脚边,谄媚笑道:“公安同志,只要您放了我,这些金子都是您的。”

金子很好,但也要有命花。

常飞想要活下去,果断舍了金子。

他小心翼翼窥探男人神色。

踩在手上的脚力道一松,常飞狠狠松口气,眼中划过一道很快的讥笑——果然只要是人,都会贪。

“谢谢您。”常飞收回手,佝偻着腰站起来,小心翼翼挪向地道。

见男人果然没有出声拦他,心里一喜,脚步迫不及待加快。

“站住。”男人狭长眼眸盯住他,眸底深处没有丝毫情绪:“我让你走了吗?”

常飞心头一跳,指甲掐进手心,强装镇定道:“金子您不是收了吗?”

“我说过……”男人慢慢走向常飞,声音格外冷:“收金子放你走了吗?”

常飞掉头就跑,但他速度还是太慢了。

手刀砍在脖子上,常飞眼前一黑,整个人像是烧软的蜡烛,软塌塌掉了下去。

江辰抬脚把人踢开,弯腰掀开木板。

光斜照进地道,叶柔抬起头,黑发柔软,小脸莹白,乌黑的眼眸圆亮,丰盈红唇勾起,站在黑乎乎的地道里,整个人漂亮的在发光,像是一颗圆润滚白的珍珠。

江辰心软的一塌糊涂,小心伸出手把人抱出来,柔软唇瓣近在眼前,江辰下意识亲了一下。

叶柔配合伸出手,乖觉搂住江辰脖子。

江辰勾唇一笑,将人扣在怀里,鼻尖蹭在叶柔肩窝,丝丝缕缕的香气萦绕在鼻尖。

细腻光滑的皮肤带着些凉意,蹭起来触感软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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