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华园的篮球场空旷,清冷,不远处就是棕榈树绿化带,晚风吹过那一片绿化带,枝叶沙沙作响,像是旷野吹过的风,裹挟着冷。
温寒震惊得忘了言语,嘴唇微微颤抖,他们极力隐藏多年,心照不宣当成秘密的事被蒋宗年就这么撕开在平静无波的夜色里,蒋宗年的脸,声音都给他巨大的压迫感,温寒怒极反笑,“蒋总,你在说什么呢?你是在说……你亲了自己的弟弟吗?你怎么好意思明晃晃地说出来的?伦理呢?道德呢?你拖着阿行下水也就算了,如今妄图拖我下水,真令我……恶心!”
“你说什么?”蒋宗年血色退得一干二净,双手冰冷,“温寒,你再说一次!”
“我说,你真令我恶心!”温寒的恨意藏都藏不住,“你喜欢阿行,喜欢了这么多年,对他有求必应,把他宠上了天,整个江城都知道那是你的命根子。你的喜怒哀乐都与他有关,如今你却拽着我不放,非要我承认当年在雪山的人是我。你想干什么?你把自己的喜欢,当成什么了?能那么随随便便给一个人,还不够恶心吗?”
蒋宗年尝到了唇齿内的血腥气,过于激烈的情绪在胸膛起伏,心脏闷痛,他一直觉得书上说的心如刀绞过于夸张,是痴男怨女们夸大自己的情爱而造出的形容词,如今才知道,成语不曾骗人,是真的心如刀绞,就像是尖锐的刀子在他的心脏上不断地戳,戳出无数的洞,鲜血和骨肉混在一起涌上心口,堵住口鼻,喘不上气来。
太疼了!
蒋宗年挨了一巴掌那边的脸的眼睛,红得吓人,全是血丝,那么清晰的苦痛映在他的眼眸里,“你就这么恨我吗?”
“是!”温寒说。
“只是因为当年我亲了你,你觉得恶心,所以恨我?”蒋宗年小臂上的青筋突突地跳。
“那是阿行,蒋总,你可别再认错了。”温寒说。
“哈哈哈哈哈哈……”蒋宗年大笑,副楼里的人隐约都听到他的笑声,顾臻没见过他情绪这么外露。
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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