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乙宫的一处偏厢房门外,一棵苍翠的松柏树下,王宁甫焦急的来回踱着步。

厢房大门紧闭,不知道里面正在发生什么事情。

忽然,房间内传出一声李仙蕙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王宁甫顿时大惊失色,上前一步就准备推开房门冲进去。

门口两个道人连忙抱住他:“王将军,稍安勿躁,这是孙道长在替公主殿下医治,你莫要进去打扰他。”

王宁甫虽然心急如焚,但也知道这个道人言之有理,他的眼中噙满了泪水,抱着脑袋蹲在一边,后悔自己为什么那么不小心,导致李仙蕙遇到危险,生命垂危。

此时此刻,他恨不得能够替李仙蕙去承担这一份痛苦,也比等在门口焦灼无奈要强上许多。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直到院子中间的日晷指向了未时三刻的时候,厢房的门终于从里面打开了。

孙思邈一脸疲惫的站在门口,双手和青色道袍的臂膀上沾满了鲜血。

看到孙思邈出来,王宁甫迫不及待的走到他面前,行了个礼之后,强压住内心的忐忑不安,轻声询问:“孙道长,公主殿下怎么样了?”

孙思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那一支弩箭射中的公主殿下的脏腑,我刚才已经将箭矢取出,伤口也缝合,如今血已经止住了。

但公主殿下还未醒来,是否能过这一关,还要看她自己的造化。”

王宁甫焦急的看着孙思邈,深深的共下身子行礼道:“老神仙,都说您医术高超,鬼神难测,还请您一定要救救公主殿下啊。”

孙思邈点了点头,捻着腮下的胡须,对王宁甫说,“我自然会尽力施为,但公主的伤的确是太重了。

也罢,我再给你开个两个药方,一个是内服补血补精气的,一个是外敷的金疮药。

公主尚且年幼,还未到及笄之年,我也不希望她就这么香消玉殒。

但最终是否能好起来,还要看她自己的命数了。”

片刻之后,王宁甫从孙思邈手中接过两张药方,他牵过一匹骏马,快马加鞭的跑回长安城去为李仙蕙买药。

就在王宁甫与孙思邈尽力抢救李仙蕙的时候,安仁坊天禧客栈,天字第一号房间内已经是一片混乱了。

赶车的王老汉跪在韦淑清的面前,低垂着头颅,一言不发。

韦淑清高坐在正堂之上,拿着手帕擦着眼泪。

李裹儿站在她的面前,添油加醋的在给韦淑清告状。

韦淑清终于不耐烦的对着她呵斥道:“好了,不必再说,无论是不是蕙儿惹出来的事端,她现在身手重赏,生死不明,你就不要在这里聒噪了。”

被韦淑清呵斥的李裹儿一脸委屈,撅着小嘴退到一边,韦淑清对着王老汉说:“你也起来吧,这么多年,你都是小心谨慎的人,这却捅了这么大的纰漏,你让我如何向庐陵王殿下交代?”

王老汉一脸愧疚的说:“今天是我没有保护好二位公主,小人该死,但凭王妃娘娘责罚。”

韦淑清无奈的看着他,叹了一口气,“这么多年,你跟着庐陵王殿下,功劳苦劳都有,先不说责罚的事情,你快去召集护卫侍从,先将蕙儿找到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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