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守一眨了眨眼睛,他刚才听到了什么?
张仪说要收他为徒?
愿与不愿,
那还用说吗。
程守一站起身来,对着张仪深深行了一礼:“徒儿拜见师傅。”
“好好好,明日我便去找猗恒讨人去。”
只是张仪已经贵为秦国客卿,河西之难又迫在眉睫,无法分身的他只得派人备了厚礼将他的意思转给猗恒。
猗恒听闻之后,似乎是与有荣焉,脸上笑得满是褶子,大手一挥,反倒是送出不少银钱。
临走之时,对着程守一道:“守一啊,东家平日里对你如何?”
程守一佯装凝神思考状,道:“东家平日待我......”
语调拉长,一只眼余光看着猗恒的反应。
在他的期待中,他想起自己刚穿过来的时候。
程守一的原身并不是猗恒店里的伙计,而是一个难民。
逃难的过程中,因饥饿而死。
程守一就是这时候来的,一个鲜活的灵魂,并不能拯救一副已经无力到手指都动不了的身体。
所以,等死是程守一唯一能做的事。
无奈又不甘。
这时候,商人猗恒出现了。
他驾车而来,给了能够果腹的食物,给了他衣物。
问他有没有住处。
在得知他无处安身后,收留了他。
让他在秦国有了身份。
程守一在这声停顿中,语调微变,郑重道:“待我很好。”
“那好,以后新店再开的时候,牌匾的提名就靠你了。”猗恒乐呵呵道。
“靠我?”
这么快就想到名人效应了?
“东家放心,东家日后的牌匾只管都交给我了。”程守一答应得很爽快。
猗恒眼中浮现憧憬之色,很是开怀的对程守一道:“张先生本就是天下名士,如今又得秦国重用,若新店能得先生提字,生意也就不用愁了。”
“原来东家说的是师傅啊。”程守一嘴角的笑一瞬间僵硬。
猗恒从这话中感受到了程守一的错误理解,毫不客气的白了一眼程守一,道:“你小子,就你那狗爬字,还想提字,想什么呢。”
不然,师傅要是没空,徒弟来一手,凭他猗恒的本事,要运作起来倒也不难。
可这小子的字,他“有幸”见过一次,真是......一言难尽。
程守一视线转向别处,字丑,他有什么办法。
他在现代的时候那一手字,谁不说个潇洒。
可毛笔字,讲究个轻重,写成狗爬,实在是......不怪他。
猗恒常年在各国做生意,纵然见惯了离别,此刻在面对这个因一时心软而收留的少年时,心中难得的五味杂陈,冲着程守一感慨道:“守一,也就是张先生啊,不然我还真舍不得把你这个预备二把手放出去。”
程守一听着听着,略一思索,“预备二把手?”
“你小子,平日里看着机灵,怎么这会儿犯起傻来了。”猗恒好笑道:“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把一个伙计整日带在身边。”
程守一自然知道猗恒对他有意的照顾,可预备二把手,他确实是没想过。
“那东家,不然我还是留在店里吧。”程守一和猗恒打着商量。
毕竟,二把手什么的,他还是挺感兴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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