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那不知装了什么东西的脑袋,时不时会冒出些奇思怪想,对此,萧天龙虽然早已免疫,偶尔还不免被儿子刺激一下,特别是在内心憔悴、紧张的当口。
“张儿,你勿要胡言乱语。为父能走到今日,着实不易,怎言轻易放弃。”萧天龙沉着脸说道。
抱着儿子,提亦冰心中的烦闷似乎少了一大半。她拨弄着儿子的小寸头,低头笑盈盈地看着儿子,“我儿有商业计划,这也是件大事儿,老爷你就耐心听儿子讲讲。”
提亦冰对儿子所谓的商业计划不甚关心,而是打心里赞同儿子的想法,官场险恶,咱躲走便是。当然,萧天龙是一家之主,维系着一家的生计,若儿子的计划真能让他看到希望,或许他悬崖勒马也说不定。
见萧天龙不做应声,提亦冰便鼓励儿子道:“来,儿子,你父亲想听,快给他讲一讲你的计划。”
萧张本来还兴致盎然,但见父亲一脸不情愿,心气便也消去了一大半。而当他转回头,见到母亲那期盼的眼神时,消失的心气顿时又回来一些。但他知道,那不过是母亲的心气,更确切地说,那是母亲为寻求改变而生出的遐想。
虽有些不情愿,但萧张还是开了口。“其实,我的计划就是赚钱,卖装备可赚钱,组织比赛可赚钱,若比赛能组织好,搞博彩也可赚钱。此前,我们是赚有钱人的钱,但有钱人毕竟是少数,而足球本身也并非贵族运动。所以,我要让陈留城,乃至整个兖州省的百姓都喜欢上足球,然后再从他们身上赚钱。”
“大户的钱好赚,百姓的钱可就不好赚喽!”二夫人窦氏喃喃道。
“百姓的钱确实不好赚,当他们知道踢足球还可以赚钱,踢好了还能赚大钱,那么他们的钱就好赚了。对他们而言,那便不是花钱,而是投资。”
萧天龙本来对这些东西就不感兴趣,因为他与朝堂的其他官员一样,打心眼里就瞧不上经商,总以为那是奇巧淫技。即便上次几个儿子借灭蝗之机赚了不少钱,但他还是觉得那些钱的味道不正。
此刻,听到儿子的小嘴嗒嗒嗒,又是花钱,又是投资,萧天龙是一头雾水,脸上的难色渐渐褪去,而怒意却渐渐浮现。
“张儿,你的足球计划就到此为止吧!不得耽搁学业。”萧天龙以父亲的口吻,以严厉的语气说道。
萧张自然知道父亲是何意,但他的话还未讲完,怎能半途而废?“父亲,且听孩儿把话说完。你们此番与匈奴交战,这是外交;与他们通商,这也是外交;而跟他们踢球,这不也是外交吗?同样都是外交,打仗既花钱又死人;而踢球则不然,它不会死人,而且还能借此缓和两国关系,若是运作得当,还真可能赚到大钱。”
“足球?外交?”萧天龙虽然还不明白二者之间关系几何,但双眼还是为之一亮,随即问道:“足球可会消弭两国的战争?”
“那是当然了!所有的外交努力,其初衷都是缓和两国关系。而战争只能加深两国间的矛盾。一个可加深矛盾,另一个可缓和矛盾,父亲,您选哪一个?”
到这时,萧天龙方才来了点兴致,“张儿,你倒是说说,一个足球,怎么就能缓和大汉与匈奴的矛盾?”
“当然是比赛了,两国球队搞友谊赛。友谊第一,比赛第二,比着比着,这友谊不就来了!本来几百年前都是一家人,打来打去,打个大西瓜呀!”
“哈哈哈...张儿你想的还是太过天真了!你这足球,在陈留城都没有几人会踢,待传到匈奴时,恐怕两国的战事早已结束。”
“所以啊,我才要搞这商业计划,目的就是要把足球快速推广开,至于赚钱嘛,那不过是顺手的事儿!”
“哦!那你便说说,该如何推广?”
“我们现在踢比赛,纯属自娱自乐、强身健体。若是比赛的输赢与钱挂钩,那情形自然会大不相同。玩的过程中还能把钱赚,这是多少人几辈子都梦寐以求的事,而在足球上,他们便能体验得到。”
“谁给他们钱?”萧天龙不解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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