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傍晚,白流芳独自走在落寞的街巷,她拿着一壶酒,走得摇摇晃晃,嘴里哼着小调,夜光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这世上的事,岂能样样如意啊...呕...”酒劲头上来,白流芳忍不住呕吐。
扶着墙缓和了一会,抬头时就看到几个人抬着轿子缓缓靠近,白流芳背靠着墙又喝了一口酒。
咚——
轿子停在她面前,轿夫们识趣离开。
月光下,街巷里,一片寂静无声,偶尔有白流芳喝酒吞咽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动了,颠三倒四走到轿子旁,敲了敲轿身,“出来看看吧,良辰美景,不要辜负了。”
轿帘被一只修长的手轻轻撩起来,月光闯进去,他的样子若隐若现。
“这世上还有什么事能让你烦心?”
白流芳微微垂眸看着他,随后将整个轿帘掀起来,她笑了笑:“当然有了,我这个人就是喜欢多愁善感。”
“呵,流芳,你骗我。”
“这话从何说起啊?”
他从轿子里走出来,似笑非笑:“你说过,你到京城时,一定第一时间找我,你失信了。”
她暗叫不好,怎么把这事给忘了,眨了眨眼睛,轻叹一声:“我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啊。”
孟兰漓一直看着她,似乎并没有被她牵动情绪,问:“噢,有什么苦衷?”
她转身坐到轿杆上,轻轻牵起他的右手,说:“你不知道吗?”
“知道又怎么样,不知道又怎么样?”他回答得很干脆。
“知道有知道的答案,不知道有不知道的答案。”
“你一直都是这么巧言令色吗?”
白流芳放开他的手,笑着:“我什么样,你最清楚不是吗?”
他也笑了:“我很清楚吗?”
“当然。”
“为什么?”
她的神情十分惆怅:“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是一见钟情还是见色起意?”
“不管是一见钟情,还是见色起意,有的人只需要看一眼,就知道他与众不同了。”她似笑非笑,眸中的情绪很难看清。
他沉默片刻,问:“你是在说我吗?”
“你觉得呢?”
“好,就当做是我,这与你的苦衷有什么关系?”孟兰漓还是将话题带回原点。
白流芳挠了挠头,无奈笑了笑:“你还不明白吗。”喝了一口酒后,又说:“有些人注定是与众不同的,哪怕只是见一面,我对他的感情就如同疯长的野草,一直在心中蔓延,直到淹没我整颗心脏,然后,我会害怕面对他,因为,我怕控不住自己对他的感情...”
两人的影子在月光下晦暗不明,像寻不到光的飞蛾。
“白流芳。”他轻轻唤了一声她的名字,又说:“你说真的吗?”
她撑起身子,靠近他:“诚心天地可鉴。”
孟兰漓笑了,顺手拿走她的酒壶,说:“希望我是第一个听到这话的人,当然,最好也是最后一个。”
她微微挑眉。
“深更露重,小心着凉。”他说完就回到了轿中。
不一会,轿夫悄无声息出现,轻轻将轿子抬起,与白流芳擦身而过时,他掀起帘子,一个红色镶金边的帖子递出来,道:“明日安华侯府,等你大驾光临。”
白流芳伸手接过,轻轻一笑,似乎是答应的样子。
他又说:“当然,你若不想来,那便算了,只是...你若能来,保证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说完,他就回到轿中,没有再说什么。
看着轿子远去,白流芳调笑般喊道:“好,我一定到。”
轿中没有一丝光,修长的手捏紧酒壶,他的声音似乎没有情绪:“人终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不是吗。”
等白流芳回到院子,发现叶青云就坐在她房门前,问:“让你早点回来休息,你坐这干什么?”
她大步走到她身边:“等你回来。”
“呵,你可真有意思。”白流芳没有再问,直接走入房内,直奔床就躺下。
感觉有人动自己的脚,她轻轻退开,一只手撑起头,问:“干什么?”
“脱鞋睡觉。”
她微微眯了眯眼睛,自己将鞋踢开:“走开,我可不好这口。”
她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抓起被子,为她盖好。
白流芳制止她,说:“叶青云,你是要给我当狗吗?”
“好。”她还真点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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