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外面太乱了。”法米拉收回探向窗外视线，表情有些严肃，“事情发生有一会了，我们要出门吗？”
“去看看吧，加西老人来了吗？”
“还没有。”法米拉皱着眉头，加西老人或许是整条船上最了解水域的人，此时对方却没有出现，他有些担心。
二人摇摇晃晃地朝门走去。
在风颂打开门的时候，法米拉突然回头，在摇晃中他努力走向写字桌，拿起装有疗愈魔药水的藤条手箱。
风颂一愣。
法米拉再次走到风颂身边，牵住了他的手。
舱室打开，甲板上一片混乱。
大多数人围在栏杆边缘好奇地张望，小部分人开始惊慌失措地乱跑，除此之外，两位穿着魔法师白袍的人站在最高的船室上，正风轻云淡地讨论着。
人群乌泱泱的，仿佛整座船的人都出现在甲板上了。
热闹的看客占据大多数，他们围着栏杆交头接耳，那些不知真假的传闻从他们的口中传开。
风颂牵着法米拉走到甲板围栏边缘，探头朝水下望去。
夜晚的水面像墨一样漆黑，月光在上面反射着刺眼的光芒，只能看见水下有些东西围在船边，猛烈的撞击船底。
公主船底木材使用的是整块橡木板，曲线连接处用的是蓝宝石。整个船身结实无比，那些撞击除了带来些许颠簸，并没有造成任何损害。
船长甚至没有下令放下逃生小舟，他站在高处安抚大家，这仿佛只是航行中一场小小的插曲。
但风颂心中总有些不安。
公主号被这些水生物拖慢了速度，被迫浮停在水面上，这里地处不死河与落叶河交汇处，夜晚的河水仿佛深渊一样漆黑。
风颂看向法米拉，后者的卷发被风完全吹起，灰蓝色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看向前方水面。
风颂随之看去，只能看见一片漆黑，“你在看什么？”
“漩涡。”
“连公主号也无法抵御的漩涡吗？”
作为一艘远洋轮船，暂且不论公主号的动力系统，光是其庞大的船身就能轻易撞散小型漩涡。
除非整条不死河全都搅起来。
这个荒诞的念头刚从风颂脑子里浮现，法米拉就拉着他跑起来：“快走，这不是漩涡！”
“可我们在船上！”
话虽如此，风颂脚下已经一刻不停地跟着跑起来了。
法米拉朝着船尾跑去，“去找加西老人。”
加西老人在船尾的舱室，从这里过去需要跨越大半个甲板，距离并不算难题，难得是混乱的人群。
小跑的二人突然觉得脚下变得平稳起来，所有人都发现那群不明物体对船身的撞击停止了。
风颂和法米拉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扑向围栏，朝水下看去。
被迫停留的公主号已经飘到了法米拉所说的“漩涡”中心，船身已经完全掩盖了涡眼，但“漩涡”并没有散去。
一盏盏风灯被放下，众人看见水面上圆形的波纹。
以公主号为中心，一圈圈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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