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到底怎么了？”
少女有些结巴，仿佛每一个字都需要从喉咙深处艰难地抽取出来。
此刻的陈一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双眼如同被血雾笼罩，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清澈与理智。
伴随着急促而沉重的呼吸，陈一舟跨过无头尸身，向边馨馨走来。
他每走一步，就在地上留下一个血红的脚印。
“陈一舟，你快醒醒啊！不要逼我！”边馨馨一边后退一边举起手中短剑，语调中已是带着哭腔。
突然，她发现自己背靠岩壁，已是退无可退。
只是不知是恐惧还是什么，她怎么也出不了手。
眼看满身是血的身影越走越近，少女闭上了眼睛，眼角湿润。
黑暗中，心跳的节奏放缓，每一次跳动的声音变得清晰可闻。
时间在这一刻变慢，死亡迟迟没有到来。
只听“噗通”一声响起，那股煞气消失了。
睁眼一看，陈一舟瘫坐在地，手中紧握着一块晶莹剔透的白色玉佩，怔怔发神。
“我到底怎么了？”
适才他的脑海一片空白，心肺灼烧难耐，眼前的世界全都染上了红色，内心升起一股抑制不了的冲动。
那是要将眼前的一切统统斩杀的冲动。
眼看就要犯下无法挽回的大错，一股冷流从胸口处传来。
正是放着《长生诀》玉佩的地方。
清凉的灵气绵绵不绝，注入体内。
仿佛一场春雨，将鲜血洗去，带走了那片炽热。
“你没事吧？”见他似乎恢复神志，边馨馨小心翼翼靠近。
陈一舟摇了摇头，看着少女惨白的面庞，心中一阵愧疚。
“刚才，对不住了。”他挣扎着站起身来，瞟了一眼死不瞑目的“秦云”。
方才发生的一切他全都记得。
奇怪的是，这明明是自己记忆里的第一次，内心却对夺去他人性命之事没有不适的感觉，甚至有些习以为常。
这不太合理。
等等！我杀了人，那么......
陈一舟猛地想起了什么，抬眼望去。
【斩杀启灵期修士，吸取寿命：两个月】
果然，杀人也能延续寿命。
面板上的字验证了他的猜想，只是确认了这一事实后，想到适才自己不受控的可怕举动，隐隐有些后怕。
这时，面板上的另一行字吸引了他的注意。
【重铸进度：剑胚初成】
剑胚？
陈一舟突然觉得这具身体好陌生，似乎还藏着什么自己不知晓的秘密。
“陈一舟，陈一舟......”一阵急促的呼喊声将他拉回现实。
“怎么了？”
“发什么呆呢，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边馨馨的话提醒了他。
又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不错，现在并不是多想的时候。
陈一舟吐出一口浊气，俯下身子，将秦云手中的戒指取走，慢慢向另一边走去。
常老三红肿的双眼直直盯着一躺一坐两个身影，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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