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求情

卫灵素对卫灵若说道：“陛下今日在惠妃处用晚膳，你明日再去吧，别扫了陛下的兴致。”卫灵若听闻皇甫玉在惠妃处，就有些闷闷的，也不想多说话，便告别姐姐回到了自己的凤仪宫。她躺在贵妃榻上喝茶，看了一会书，又看不进去，心里有些烦躁。

到了晚上，皇甫玉忽然来了，还带一些点心，他交给宫女，问道：“贵妃可有用晚膳？”宫女馨儿惶恐的道：“陛下，已准备了晚膳，贵妃说不饿，不想吃。”皇甫玉见她不开心，心想：“难道是我去了惠妃那里，灵儿吃醋了？”便问道：“难道灵儿知道我要带好吃的点心来，所以故意不用晚膳？我看惠妃宫中做的点心比御膳房的要好吃，才拿来一些给你尝尝。”卫灵若不理他，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皇甫玉道：“空着肚子喝茶不好，收了吧。”馨儿赶紧撤了茶具。

“感恩陛下百忙之中还想着我，我不饿，不想吃什么点心。”卫灵若道。皇甫玉知她生气了，便抱起她哄道：“别生气了我的灵儿，你不喜欢，朕以后就不去了。”他从怀中取出原先他送她的那个戒指，又给她戴上，说道：“以后要戴着，不许摘下来。”卫灵若看看他，心中一动，说道：“陛下要是应允我一件事，我就不生你的气了，也收下这个戒指。”

“你说，什么事？”皇甫玉问道。卫灵若道：“听说陛下要处死顾长安和慕容浩。”皇甫玉道：“怎么，你还想给他们求情？谋逆大罪，必须处死。”卫灵若道：“陛下刚登基，要让百姓觉得天子仁厚，先不要大肆杀戮，不如先把他们软禁起来，以后再说。”皇甫玉冷笑道：“谋逆大罪，百死不能赎其罪，皇甫渊也就罢了，他毕竟是我兄弟，自他会走路起，就天天跟在我屁股后面，二哥二哥的叫，小尾巴似的，不管怎样，我们有血脉亲情，我就饶他一命，软禁他，只要他不再有异心，我便锦衣玉食的供养他一世。”他又道：“那顾长安和慕容浩又是什么东西，自从顾长安伤害了你，我早就想杀了他，何况此事慕容浩也有参与。”卫灵若道：“陛下，我都不在意此事了，你何必耿耿于怀。”皇甫玉道：“你不在意，朕在意，难道你对那顾长安还有私情，不想他死？”

“自然不是。”卫灵若道。皇甫玉道：“那你为何还要为他求情？”卫灵若道：“陛下，你不明白，有些事我也不能细说，如果他们死了，我也只能离开你了。”皇甫玉闻言大怒，说道：“卫灵若，你是在威胁朕吗？我们千辛万苦才走到今天，你为了这两个人，居然要离开朕。”他气的拂袖而去，说道：“就为你给他求情，朕也要杀了他。”卫灵若也怒了，说道：“陛下要是杀了他们，我马上离开皇宫，去找小月去。”

离开凤仪宫后，皇甫玉心中气闷，便去了卫灵素的坤安宫，卫灵素见他神情不悦，便问道：“是灵儿惹陛下生气了？”皇甫玉沉默不语，卫灵素道：“灵儿年纪小，心性未定，陛下让着她些。”皇甫玉道：“苏淮月像她一般大的时候，都做母亲了，她还小？”卫灵素道：“说起苏淮月，陛下想，如若不是灵儿与她姐妹情深，屡次救她，太上皇能被感动，你能那么顺利的继位，这都是灵儿的功劳。看在这个的份上，陛下就不能跟灵儿滞气。”皇甫玉道：“她给那顾长安求情，就是还对他还有情，我怎能不生气。”卫灵素道：“陛下多虑了，难道她只给顾长安求情吗，不也给慕容浩求情了，她是怕你刚登基，不想你杀戮太重，如果她喜欢那顾长安，不早就答应他的求婚了吗，何必到现在。”皇甫玉听她那么说，也就消了气，有些后悔刚才跟卫灵若发脾气，又想去哄她，面子上又过不去，只得回自己寝殿休息了。

之后接连好些天，卫灵若都不理皇甫玉，又不想去姐姐那里，怕姐姐劝她，只得去长宁太妃宫中看望太妃。太妃正在吃点心，见她来了，高兴地道：“灵儿过来，陪我聊会天。”卫灵若给太妃行了个礼，便坐下了。太妃递给她一块糕点，说道：“吃点点心，甜甜蜜蜜的，心情就会好。”卫灵若见太妃如此说，就知道太妃知道了些什么。太妃道：“灵儿，我知道你为什么要给逆贼求情，但我要劝你，为了他们跟陛下滞气不值得，你明白吧？”卫灵若心想：“太妃你老人家不明白，我要是不坚持，自己就歇菜了。”

太妃道：“灵儿，我正有一事要同你说。”她遣退众人，从箱子里拿出一个盒子，打开盒盖，取出一卷纸条。说道：“灵儿，你看这个。”卫灵若打开纸条，见上面写道：“朕之手喻，我儿亲启，宰相之女卫灵若乃朕之嫡亲公主皇甫锦凤。”上面蓋有先帝的印章。卫灵若见此密函，惊得头脑一片空白，她做梦也没想到，她一直在查的那个小公主皇甫锦凤就是自己。她瞬间觉得脑子有点缺氧，过了一会，她才想起来，那她和皇甫玉岂不是兄妹，这一想法让她如坐针毡，心想：“那岂不是乱伦吗？”又想：“如此说来，皇甫玉不是男主，那男主到底是谁？”太妃见她脸上阴晴不定，便说道：“孩子，你听我慢慢跟你说。”

“你的母妃是懿妃，原本是昭和行宫的宫女，因姿容出众，能歌善舞，被先帝宠信，身怀有孕后，先皇后想接她来皇宫养胎，但被先帝拒绝了。那时先帝已有九子，虽然夭折了几个，但强烈的渴望自己有个嫡亲的公主，虽然抱养了宗室之女封为长公主，但终究不是自己所出，心中颇为遗憾，他便请太医用特殊的方法测试，发现是个女儿，先帝狂喜，便封你母妃为懿妃，在宫中，好些皇子夭折，先帝怕你有什么闪失，便让懿妃在行宫养胎，先皇后不放心，便让我去行宫照顾懿妃，我不能生育，又与先皇后交好，先皇后那时很信任我，便遣人送来堕胎的药，让我暗中谋划。”太妃道。卫灵若道：“既然如此，那我怎会顺利出生？”

“我那时与你母妃相处了好一阵，由于陛下防范的严，我一直没有下手的机会，你母亲善良单纯，我慢慢的对她有了感情，再也舍不得害她，我便跪在先帝面前，道出了事情真相。先帝闻言也没怎么吃惊，他恐怕早就知道皇儿接连夭折是谁害的，先皇后的父亲是镇远大将军，手握兵权，是先帝父皇的托孤大臣，位高权重，把持朝政，先帝对先皇后颇为忌惮，也不能声张。我便给他出主意，让懿妃出宫养胎，否则，即使生下公主，也会被先皇后所害。”她叹了口气，又说道：“先帝听了我的建议，思量许久，终于忍痛把懿妃送出行宫，藏到吕铮家中，对外宣称是新纳的姬妾。”卫灵若又问道：“那为何我又会到了我爹爹卫长青那里。”太妃道：“懿妃当时不知道其中原委，以为先帝遗弃了她，心情郁结，脾气也不好，有一日与卫铮发生了剧烈的争执，便离府出走，在半途被贼人盯上，差点被掳去，路过的宰相卫长青救了她，她为了不被吕铮找到，假意说自己是外乡官家女子，路遇劫匪两次，父母都被劫匪杀害，第一次她逃了出来，第二次被卫长青救了。卫长青见她姿容胜雪，便心生爱慕，纳了她做姬妾，卫长青对她十分宠爱，脾气又不似吕铮那般刚烈，她便安心住了下来。”卫灵若问道：“那我爹爹也不知道我并非他亲生？”太妃道：“是的，他一直以为你是她亲女儿，对你百般呵护，珍逾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