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心乱如麻,脑海里思绪翻滚,一面是自己不该多管闲事误了萧挽的事,此事对她也能有所助益,一面她又想起燕瑀那时对自己的出手相助。
突然朱雀瞧见一着一身利落的白袍,高高挽起的发簪上只配了一根素簪,色泽仿佛是银,衣袂飘飘仿佛隐士般的女子经过。
朱雀来不及多想,当即将头探出去高喊了一声道:“葶苓姑娘,我家主子有请。”
上官葶苓回过神来,只见叫风吹乱的额发下是一张眉眼清丽的芙蓉面,英气十足,她立马走近马车道:“葶苓见过贵人。”言罢她不疑有他地进了马车内。
朱雀状似寻常般候在外头,片刻之后问着“主子可是要饮茶?”亦是钻进了马车内——
上官葶苓手里拿着案几上的黑白棋子,饶有兴致地看着闯进来的朱雀道:“遇上什么麻烦了?”
上次猎场一见,上官葶苓自觉与朱雀志趣相投,便与其留话欠她人情,只是没想到朱雀这般迅速便要她的帮助。
朱雀自怀中掏出那信封递给葶苓,道:“劳烦葶苓姑娘将此信送至陆府。”
上官葶苓一见那信封上的标识便自觉不简单,她并未一下子接过来,只是笑问道:“朱雀姑娘倒也信我这个外人?”
朱雀惊讶于上官葶苓的敏锐,她只回以诚恳的笑意:“我与葶苓自然也是一见如故,可称同舟人。”
上官葶苓接过那信封,不再说什么,只叮嘱道:“信我定然会送到,今日金明池可是场鸿门宴,小心为上。”
朱雀这下是有些折服于上官葶苓闻弦歌而知雅意,她看了上官葶苓一眼,随后二人交换了衣裳往不同的方向去。
朱雀小心隐藏着往金明池后墙而入,脑海中不由得浮现上官葶苓最后说的话:今日殿下也在,有事可寻殿下庇佑。
啧啧啧,葶苓看来颇为信任楚王。
朱雀脑海里浮现的那一抹想法被她悄然压至了心底,她站在树枝上望着下头的情况——
宴席内已设下数处曲水流觞台,缘溪而行,于观水远近处错落设席,有名石花木点缀其中,亦有竹管引恬水入席,杯碟碗盏皆盛巧果细点浮于席上,于落花游鱼之间潺潺而动,精雅奇巧非常。
席间人来来往往,朱雀定睛一看便瞧见那身着月白色销金十二章暗纹玉锦深衣,腰束金底缠丝羊脂玉带的公子,玉面郎君一笑濯濯如春月柳,格外俊秀好看。
而萧挽坐在离他不远的位置,朱雀定定地盯着想要看她到底打算怎么做。
很快便走进来一队珠帘遮面的红裳舞姬,纤细足踝处,系着一铃铛脚链,行动间,铃声清越作响。
她们手一拱以示舞始,转瞬身形已转,步履轻盈,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俶尔秀足轻点,在场的人都如痴如醉,自然无人注意到萧挽私下的小动作。
萧挽能不动声色地买通人给自己的母亲下毒,自然也能买通这里的人给一个外来之人下药,只怕燕瑀不知不觉中中了计还不清楚。
燕瑀随着大流将那酒盏端起来与众人共饮,他来昱国已有数月,便如同质子一般在这里,若不是燕国还有几分实力,怕是被吃得骨头都不剩了。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