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儿未说话哎,先把这笑脸儿扬啊。”
“尊了声姑娘细听一个端详啊。”
“咱二人来至在这西湖岸那呀儿呦哇。”
“遇见了风流潇洒俏才郎那伊儿呀儿呦......”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一袭青衫马褂的李宝玉歪歪斜斜的倚靠在圆椅上,闭着眼摇头晃脑的听着小曲儿。
嫩白的手指在膝盖上轻轻的打着拍子,语调慵懒的跟着台上轻轻哼着。
“白蛇闻听,忙把那口张啊。”
“一句话说的我们透心儿亮啊。”
“五百年前姻缘配呐呀儿呦啊。”
“待等这鸾凤配成双呐伊儿呀儿呦。”
“彩!”
茶社内人来人往叫好声络绎不绝,几个老头更是一脸享受的对着李宝玉夸赞着台上艺人的嗓门,看神色对这半大娃娃的存在早已习以为常。
季万年躬身将李宝玉桌前的小碗里续满了杏仁酪,悄声在其耳侧说道:
“小七爷,巧巧姑娘来了。”
在这四年的时间里,本是城南水霸的季万年顶着道上各方嘲讽的目光将手里的甜水井一一套现,仅留下两口水窝子供李宝玉一家和各家店铺使用。
如今城南的茶馆,酒楼,戏园,集市都有他清河会的影子,帮会虽在明面上解散,但在他与其他守卫者的牵头配合下,早已将产业由黑洗白,形成一座看不见查不到的无形商会。
还未等李宝玉睁开眼说些什么,一名眼似桃花身形娇俏的女孩儿斜挎着一个布包熟门熟路的走到了李宝玉身前,桃红色的小嘴撅的老高。
“你又跑这听这不害臊的曲子!”
“哪有不害臊的地方,快过来一起听,这小曲多有意思啊。”
李宝玉半眯着眼角一把将白巧巧拉到了自己的身旁坐下。
圆椅不大不小,坐两个小孩子却是刚刚好,青梅竹马耳鬓厮磨的挤靠在一起。
已然二八年华的白巧巧对男女之事多少有些听闻,听着台上意有所指的小曲儿,桃红色的脸颊几乎要滴出血来。
再加上李宝玉在她耳边轻轻哼唱,白巧巧几乎要羞的晕了过去。
“你......你还跟着唱?回去我就告诉娘......你......不要脸......”
“不要脸?”
“哪句不要脸了,我怎么不知道?”
李宝玉似笑非笑的轻揽着白巧巧的腰肢,低声询问着。
“难道你听出什么来了?”
“快解释给我听听。”
“我一个小孩子懂什么,光顾着好听了,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呢?”
殊不知这年月的太平歌词略显老调呆板,当初茶社新建,受季万年邀请而来的李宝玉刚开始还听着新鲜,到后来却越发的有些乏味。
于是回忆起了不少曾经在相声社听到的小曲儿交给了季万年,让其教给台上的先生们唱,先生们拿到了新曲自是喜不自胜。
再加上这时候的敢称为“先生”的艺人无一不是学识功底深厚,嗓音清亮透彻,有了李宝玉的曲子打样,各式新曲儿犹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短短两三年,诸多新曲儿在四九城风靡,不仅仅把李宝玉听上了瘾,城南的老少爷们也具是如此,去各个茶社酒楼聊天吃酒倒变成了其次。
就连路边的孩童偶尔都会唱上两句,当然,曲子里隐晦之话较多,被家里大人听到难免得挨上一顿竹笋炒肉。
天桥上撩地唱琴书单弦打鼓的艺人们见此情景,也纷纷在季万年的邀请下进驻了茶社酒楼戏园等地方,不用再餐风宿露,靠天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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