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虽有疑惑,但东楼自幼聪明伶俐,对事物总有自己独到的见解,经常有让他惊讶的言论,这些或许是他自己揣摩出的这些想法也未可知。
严嵩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复杂的朝堂之中,若有一个既懂世故又心思缜密的儿子,无疑是自己的一大助力。
他立刻将跟东楼的探讨建议付诸笔墨,提笔疾书,开始撰写奏章,详细阐述了“复月粮以充士之养”、“量减历以苏士之困”以及“革欺伪以端士之行”的三项举措对国子监的益处,加附上了自己对于国子监未来发展的详细规划。
东楼从老爹书房出来,就去找全子,在京城住的地方是老爹临时租的,地方还没有老家的地方大,仆人只有两间房,男女分开。算全子,一共养了5个男仆人,都在一间房睡大铺。
虽然现在是天光微亮,但此时已经有4个人起来了,只有全子在睡懒觉。
东楼直接进屋把他从被子里拽起来。
全子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是少爷,便知道东楼要带他晨练。
“少爷,让我再睡一会吧,这一路赶路,我都没睡个饱觉。”
“生前何必久睡,死后自然长眠,走,跟少爷去外面晨练去,少爷带你逛京城,给你买糖葫芦。”
全子一听这话,睡意去了一半:
“真的?少爷,上次你说请我,还是我花的钱”
“比真金还真,这次我请你,我爹昨晚给我月钱了,快起来,走”
东楼和全子跟母亲问了个安,母亲叮嘱早些回来吃早饭,便让他们出门去了。
大明朝两京一是北京,一是南京,两地有两套政治班子,但是南京属于给官员养老的,北京才是明朝的核心首都,这也让大明朝增加了一套官员俸禄的额外支出。
他爹严嵩前两年因为站队新帝,得罪了座师杨廷和也被送到南京养老,嘉靖三年2月杨廷和集团在大礼仪中与张璁辩礼失败。最终被罢相,也就是致仕归隐。
嘉靖把正德年间的老臣费宏招回来任首府。
费宏又把严嵩重新推荐上来,调回京城升了官,当然这也是因为他父亲归隐时期曾经特意拜访过致仕的费宏,费宏对严嵩十分欣赏,严嵩得知费宏重新上台,在儿子的影响下,主动写信给费宏。
北京此时已有了初冬的微凉,街巷间,石板路凝露微霜,明如绸缎。
此时正是晨曦初破,商贩们已启程,肩挑手提,木轮车吱嘎,穿梭人潮,叫卖声交织成曲,市井繁华尽显。
热气腾腾之包子,香脆油条,醇厚豆浆,简朴佳肴,暖胃更暖心,唤醒古都新晨。
茶馆酒楼,渐次迎来雅客俗人。
长袍马褂与粗布短衣交错,围炉而坐,或品茗论道,或翻卷书简,尽享片刻清幽。酒肆之中,小二穿梭如织,奉早点,斟香茗,热气腾腾,暖意融融。
“少爷,你慢点,我跑不动了。”
“这么快你就跑不动了?你还想不想吃糖葫芦了。”
自从东楼腿好了以后,每天都早起跑步,母亲不放心他自己出去跑,就让全子跟着他,刚开始全子陪着东楼跑一点也不费力,过了一两年,全子跟东楼跑就非常吃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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