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南安王府里的南安王正躺着床上咳嗽不已,对着自己的老管家说道:“你,不要多事,不可告诉夫人和桢儿。”老管家依然知道南安王时日无多,跪在地上泣不成声,“王爷……王爷放心,老臣不说……不说。”南安王拍了拍那人的肩膀说道:“桢儿在京城里本就步步小心幸好还有几个不错的朋友得以照拂,万不可让他再操我的心。”南安王睡着后,老管家出来了,对着身边的武将说道:“捎信给世子说南安王病重,祈求回临安。”那武将比旁人高上不少魁梧非凡,此人叫做齐辉世(字檀伐)他领命后告退。老管家站在主殿的门口,秋风激咧吹起地上的落叶,这府中的景象也被天空的乌云遮住,灶炉里的火奄奄一息的着着,似乎是整个南安王府唯一的光亮。

京城睿王府里,被睿王世子照顾几天的文茵才刚刚醒过来,文茵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周遭陌生的一切,她又缓了缓想着起身,刚刚坐起来看到床边的“文”字玉佩,心里正疑惑时,云舒便进来了,“参见世子妃。”云舒还是没能制止住行礼的文茵,“快起来,你伤还没好利索呢,仔细又碰到伤口了。”文茵被照顾的又些不好意思:“是世子妃救了我,多谢世子妃。”云舒的表情顿了一下又笑道:“要说谢你也不能谢我啊。”文茵接过云舒递来的粥说道:“什么。”云舒看着文茵却是不像演的,又圆场到:“谢大夫啊。”文茵心中的石头落停。到了午膳之后,渥丹到了睿王府,以圣和的名义又谢了云舒许多,就拿软轿把文茵接走了。到了明华殿文茵说要直接见公主,渥丹看着像是有要紧是就回禀了圣和。到了主殿文茵说出前几日见云诺王的事,让圣和不禁感到惊讶心里想着,陆麟桢对自己的提醒看来也是对的,如今告发了宁欣就惹到了云诺王,竟然想着对自己的人下手。圣和到了扬子宫内,想着与陆麟桢一起讨论此事,不想赵敬曦也在,多一个多一个想法,圣和当着面就说了,两人双双皱眉,过一会儿赵敬曦说道:“既然云诺王想动玉瓒,自然会防不胜防,敌人在暗处我们在明处,怕是要费一点波折呀。”说完就看了一眼陆麟桢,陆麟桢意会。陆麟桢说道:“左右他是嫌玉瓒碍事了,那就把人外派出去,毕竟是皇后娘娘的人,想来他也不会自找麻烦。”圣和说道:“派去哪里最为合适呢。”陆麟桢说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圣和皱了皱眉说道:“云南?”得到的是赞许的眼光。快入夜了,赵敬曦就先回府了,圣和和陆麟桢进了偏殿,圣和坐在椅子上问道:“你为何会知晓云诺王和宁欣乡主的性情呢。”陆麟桢便沏茶便端向圣和:“幼时曾和家母拜访过云诺王,我母亲原是忻州常氏之女,旧时曾于云诺王的原配柳氏交好,那时柳氏过世已有两三年,我和母亲前去,有一日花园里和云耀兄一起玩捉迷藏,突然走到一片竹林之后,看见了那是还不怎么大的云翊,正想打招呼时,就看见她抱着云诺王送给云凌的一只小猫,她眼神全是淡漠用她的手帕衬着活活掐死那只小猫,我当时年纪也很小心里慌张,正巧那时云耀兄找到了我,云翊听见声音直接将小猫的尸体藏在花草中,见到我们时仍像平常一般端庄温和,到了晚上用晚膳时,云凌哭着说自己的猫借给云翊玩之后就死了,心里伤心极了,可云翊这时却装作无辜的样子惹得众人怜悯,最后云诺王狠狠罚了云凌。我在事后将看见的告诉母亲,母亲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只是最后叹息了一声。”圣和也叹息道,陆麟桢看着她,圣和说道:“只是觉得柳氏更可怜了些,原本她的孩子顺顺利利的过完此生,没想到却落得如此境地。”

三两日过的极快,温国公一行人浩浩荡荡出发了,云诺王也要回京城了,玉瓒此事已然装成士兵准备偷偷潜入云南。云诺王本是马车随行要走官路,而温国公是军队调度要走土路,于是出了城门不久就分道扬镳了。云诺王在马车里,里面还有王临喻。“如今军队调度又走土路日夜兼程恐怕会比我们早到半月,你说现在该当如何。”王临喻说道:“王爷便衣骑马而行,微臣在车里装作王爷即可。”云诺王说道:“到了百合宫说不定裴思恒会专门等我们一下。”王临喻说道:“若是那时才单骑,怕是来不及了,王爷放心,小人自有办法。”云诺王等一行人在转道时,骑马快速前行了。此时温国公一行人也在想对策,裴思淇说道:“将军,如若云诺王真有异心,不可能坐等我们探查清再向他问罪。”温国公觉得说的颇有道理,询问计策。“将军可使徐将军先带一队轻骑昼夜不停,直至云南。将军保持正常速度前进,留下下官在百合宫等云诺王,逼他相见一番。”温国公觉得甚好,连夜便行动起来。马车上有女眷不可连夜赶路,王临喻就派人去驿站询问,通知两位女眷前方休息。下了车云翊见云诺王不在出声询问,云霓却直接进了驿站,她自从上次的事发生后性情大变,如今多半沉默寡言,便是别人问上几句她就说几句,老是走思心虚不定。夜里云霓又失眠了,左右也快天亮了她就起身出了屋子,到了屋外倒是空气清新心里不免觉得舒畅许多,这时王临喻从外面回来正好碰见坐在台阶上的云霓。“思康郡主,怎么坐在这里,当心着凉才是。”云霓回过头说道:“王公子起的好早。”王临喻也坐在了台阶上不过离得很远,云霓却还是戒心十足。“有些话小人很早就想和郡主讲了。”云霓微微一顿:“王公子乃事琅琊王氏出身,怎么能自称小人。”王临喻却不在意的说道:“郡主笑话了,人生在世畅快最重要了,在所谓琅琊王氏的我看来,郡主亦是世间真性情的女子。”云霓听着他的自称也展颜,王临喻继续说道:“所谓出身不过是枷锁,琅琊王氏多是文官清流,像我这样做生意的人恐怕也会被嫌弃,追求功名吧别人说我慕权丢了琅琊王氏的骨气,那我闲散些吧又有人说我不务正业难以继承先辈遗志。所以不妨全都不要,只做王临喻就好了。”云霓看着他心里却排山倒海:“公子一番话却把我点醒,只是女子最重要的就是……若是全都不要连累的怕是云家全族,然后被世人诟病,凄惨一生。”王临喻说道:“可以做云家女儿但不必是思康郡主,一个封号可能带给你荣耀,也有可能压垮你自己。”此时天已经亮了起来,山林间有一层薄薄的雾气,云霓看着山林的深处轻叹一声说道:“若是可以居于此倒也是幸事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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