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浪与邢捕头自老李住处告别后,心中皆笼上了一层阴霾。
二人步入城中的酒肆,寻了一处僻静角落相对而坐。
邢捕头点了两壶烧刀子,待酒上桌,便推了一壶给秦浪。
“老李在时,总爱拉我来这儿,就喝这烧刀子,酒烈人更烈,他啊,一辈子都活得那么痛快。”
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怀念与感伤,边说边拔开了酒塞。
两人默契地举壶轻碰,随后大口饮下,烈酒如火线般划过喉咙,激起一阵剧烈的辛辣。
秦浪不禁嘶嘶吸气,抬手拭去嘴角的酒渍,问道。
“头儿,刚才给李前辈遗孀的那笔抚恤银子,真的是衙门全额拨发的吗?”
邢捕头冷哼一声:“哼,哪有那么好的事。老李的一条命,衙门只给了二两银子作为抚恤。”
秦浪眉头紧锁,疑惑道:“可我刚才分明见你拿出的钱袋,远不止这个数。”
邢捕头无奈摇了摇头,“那些啊,都是我这些年攒下来的。想着老李走了,他的家人总得有个照应。”
秦浪心中对邢捕头的敬意更甚,他举起酒壶,诚挚地说。
“头儿,我敬您。”
酒壶轻碰,两人豪饮一大口,气氛略显凝重。
秦浪放下酒壶,鼓起勇气问道:“头儿,属下斗胆,想知道李前辈究竟是如何牺牲的?”
邢捕头目光深邃,缓缓道来:“丰乐县近年来,多起命案频发,百姓家中时常一夜之间惨遭灭门。”
“官府虽全力追查,却如石沉大海,线索全无。”
“直到上月,东四巷的黄家六口一夜之间尽数遇难,那晚,老李与我恰好在此处小酌后同归。”
“途经黄家时,恰逢三名黑衣人仓皇而出,我们二人立刻意识到不妙,随即展开追捕。”
“那三人虽实力平平,但在巷弄间却异常狡猾,极难缉拿。”
“正当我们即将合围之际,一名黑衣蒙面,实力已达六品铜皮铁骨境的高手突现。”
“一击之下,老李殒命,我虽奋力与其缠斗,但实力悬殊,最终也身受重伤。”
“我本以为也难逃一劫,但他却并未取我性命,只是在三名黑衣人逃脱后离去。”
说到这里,邢捕头的声音充满愤慨,端起酒壶,咕咚咕咚灌下好几口酒,似乎想借此平复内心的怒火。
秦浪沉思片刻,问道:“头儿,您方才提及近年来频发命案,不知是否记得具体有多少户百姓受害?”
邢捕头回忆了一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从最初到现在,包括东四巷的黄家在内,一共有十三户人家惨遭不幸,合计五十余条人命。”
秦浪心中一凛,继续追问:“那黄家在东四巷的具体位置是哪里?”
邢捕头不假思索回答:“黄家在东四巷,自南向北数第六户,我们为了方便记录和管理,通常将其简称为‘六户院’。”
秦浪闻言,心里咯噔一下。
记得青蛇帮最后一次运输的地点,是东四巷七户院。
这难道又是巧合?
还是暗藏玄机?
如果二者真的有关联,那么老李的死,与张鸿锦或者青天教,定然脱不了干系。
再联系到,昨日陆超所言,张鸿锦实力深不可测。
那黑衣人的身份,也极有可能便是张鸿锦。
若真如自己推测这般,那张鸿锦可真的死一万次都不够。
看来自己今夜必须去这六户院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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