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极全身紧绷的肌肉松弛下来,一股强烈的困意也随即而来,就又要睡过去,但想到妹妹和吕妍儿还生死不知,就强撑着下床,两条腿颤巍巍的,还没走两步,差点摔倒在地上,韩夫人母女二人一阵惊呼,得亏韩村长一把把住。
现在这样子,自己肯定去没法去,只得求助语于大汉,一顿比划,随即两眼一黑,睡了过去。
韩村长心领神会,立马出门安排人手,只留下三五个汉子守村,剩下的一堆妇孺担忧得看着他们离开村子,因为夜晚是最危险的。
“从这个地方散开五十里地,不论有没有发现都必须回去”寒风夹雪打在村中男人们的皮衣上,韩村长坐在坐骑上,表情袒露了此二人恐凶多吉少,“麟儿,我有话要和你说。”
“哈……”清晨,沈天极打着哈欠直挺挺起身,环顾四周,慌乱中摸到一只冰凉的小手,正是那小姑娘,正趴在床边呓语,仔细打量和自己妹妹差不多大的女孩,有一头微微发紫的长发,红彤彤的小脸上沾了些黑色污渍,显得颇为可爱;轻轻走下床榻,将她抱起放在床上,盖好被子,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沈天极发现自己竟比之前更有力气。
朝着往窗边走去,此刻烈阳当空,和昨天夜里的样子泾渭分明,整片大地只剩下白色,相当刺眼,这让沈天极这样一个南方人不禁感叹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正要出去,只听吱呀一声,那个妇人抱着柴火推开了屋门,她一看到沈天极,表情很惊讶,把他拉回床边,张口似乎要说些什么,又慌张跑出门去,不大一会,女人回来了,后面还跟着那个高大的男人。
见到他来,沈天极冲了上去,挥舞着双手,焦急地询问二人情况,眼尖,看见他的手臂上多了道已经结痂的长疤。
男人自然知道他在干什么,但始终对其三缄其口,神色凝重,等检查完沈天极的状况,脸色这才缓和下来,直勾勾盯着他,后才摇了摇头。
就在那刻,沈天极脑子都空了,嗡嗡声回荡,脸色也又红转白,即使烈阳当空,屋内温暖至极,也如堕冰窖,发疯般要往外冲,奈何被一把按住,身上酥酥麻麻发不上力。
自然知道这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为了安抚好他的情绪,随手从火盆中拿起一块木炭,在地上画了个圈,在中心处画了个点并指向沈天极,又在一处地方打了个叉。
这一行为让沈天极给看傻了眼,那木炭上还有暗火,这个人仍一脸泰然自若。
男人拿出一件大衣,瞬间让沈天极失了神,这件大衣正是披在沈姝兮和吕妍儿身上的。
在艰难的交流下,这才知道昨天夜里,十几人从发现白鳍兽的地方向四周扩开十里地进行寻找,除了这件衣服外,并没有其他发现,不少人还遭到凶兽袭击而挂了彩。
当沈天极追问道会不会是被压在雪里了,但男人则表示不可能。
单不论以沈天极的体格在那样的环境中能走多远,倘若另二人是和他在一起的,那么也在没有驮兽的情况下,也不可能被他抛下太远,再者伏骥的嗅觉堪称可千里寻潜追猎。
果不其然,衣服就在离白鳍兽三里地的地方被发现。
没找到两人,沈天极失魂落魄的,只有心中还在努力说服自己只要没找到尸体,就代表着可能还活着。
语言不通会照成很多麻烦,沈天极就请求男人教他学习他们的语言,于是妇人便自主的承担起了这个重任。
每到夜晚,必定会下起大雪,可一到白天,便呈现另一副景象,让人啧啧称奇,但看得久了,也就枯燥乏味,稀松平常。
过去半年时间,沈天极已经能和别人进行大概的交流,期间大部分时间都是韩夫人在教他,当她不在,韩村长也担起重任,如果都不在,小女孩栁汐也会自诩为小老师。
起初大家都有些提防他,他倒也不怎么在意,经常帮村民们砍柴打水,直到都熟络了,但部分人还是十分警惕,并不信任一个外村人。
当向他们打听这个地方情况时,村民们倒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他们也是听以前人说的,从未出过远门。
可一旦问到村子的情况,他们总是闭口不言,神情诡秘,最终还是从一位和自己年龄相差不大的少年口中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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