恺撒所在的位置也被吸引了过去,他背过去用对讲机小声和路明非说:“这就不用我教了吧。”

好说好说,路明非心说不就是花钱吗,反正不是他的。

旁边的服务生心说贵族就是贵族,装深沉都这么有格调。

“你们有你们的路,我们有我们的路。”林眉波说:“借用你们西方的一句话:谁的道路好,只有神知道。”

“我是否可以认为我们和林家,或者玄黄会的谈判到此破裂了?”弗罗斯特还没放弃,这个老头和自己一样,并不能完全代表家族和背后的势力。

“这次谈判本来就不是一定要得到什么建设性成果。”林眉波又轻松起来:“你们之所以现在能作为客人坐在这里已经是我们的诚意了。短短的时间内就有海量资金从国外涌入,如果不是我们的同意你们加图索家和秘党的钱一分也进不来。”

弗罗斯特也不甘示弱,他在加图索家也称得上商业奇才:“那也只是我们的诚意罢了。如果没有当初的协议在至少加图索家族早就可以在中国境内开疆拓土了。”

“你不信?”林眉波拍拍手,一个穿中山装的中年人走上来,抱着一个POS机。弗罗斯特示意,加图索家的人上去,拿出弗罗斯特的黑卡,刷上去。

被拒了。

路明非不敢置信地听着:“被拒了。”

不会吧,自己真就这么衰?路明非又刷了一遍,仍然没反应。旁边的邵明德也懵了,这个富豪的身份是假不了的,谁会吃饱了撑的花那么多钱就为了在他这装一晚上大款?还能调动Mint俱乐部。

“是不是机器坏了?”邵明德上来刷自己的卡,没问题。他转头:“换一台来。”

服务生又抱来一个备用的,还是没反应。

“怎么回事?”恺撒也懵了,转头问旁边的帕西。

“少爷,我们向中国境内的资金流动似乎都被拒绝了。”帕西走过去打了个电话回来:“似乎是代理家主那边谈判出了问题。”

恺撒并不知道自己的叔叔要和谁谈判,他也不关心。在他看来只是一个重要一些的伙伴罢了,但现在看来并非如此。还有谁能拒绝加图索家的资金流动?从来只有他们这么对别人。

恺撒有些焦虑地走来走去,某个瞬间里心说难道自己也沾染了什么奇怪的衰仔体质?邵一峰疑惑地问着芬格尔:“那位就是恺撒先生的弟弟?”邵一峰揉了揉眼,黑头发黑眼睛黄皮肤,没错是中国人。

“同父异母同父异母。”芬格尔解释。反正庞贝债多不压身,多几个中国情人很正常。

路明非反而有些释然,他靠在走廊的立柱边,长长出了一口气。也是,反正自己这个贵族身份本来就是假的,现在只是回复本来面目罢了。老天爷还是很公平的,他心想,好歹让自己装了几个小时才被拆穿。虽然他被拆穿的时机是那么关键,但那不就是公平的体现么?装的大当然出的丑也大。他仿佛又看见小魔鬼出现在他身边,穿着和他一样的暗红色西装,上来牵起他的手,说:“又伤心啦,哥哥。”

旁边的服务生还在一遍又一遍地刷卡,抱来了二十多台机器,结果无一例外都没反应。酒店里的人刚才很多都被邵明德的话筒声震动了,此时巨大的空间里诡异地很安静,所有目光都若有若无地盯着这边。下午邵明德亲自接待一个外国神秘富豪的事他们当然都知道了,但是现在看来邵明德是要丢面儿了。

路明非对那些或惊疑,或嗤笑,或焦急的目光恍若无睹;对同样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的邵明德也漠不关心,甚至有点想笑。让这个本地最富有的商人和自己一起出丑听起来是很幽默,也许是老天对他这么倒霉的一点补偿吧。路明非没忍住贱贱地笑了一声。

对不起啦,老大,他心里说。虽然你富贵了也没忘了小弟,给小弟跑前跑后充面子,还愿意牺牲自己宝贵的时间和暴发户谈生意。可是你的小弟就是这么烂泥扶不上墙啊,要是你面对这种情况大概还能淡定地说点什么做点什么,可是你的小弟只能躲在角落里等待命运的发落,天生的贵族气质是后天培养不出来的,特别是在一个天生的衰仔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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