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收圣旨,赵元祐从地上站起,此刻他头顶上的县衙牌匾,还是当年陈宫着人更换的“辱赵院”,这地方,被陈宫当做专门羞辱赵无眠的地方,放沐也不放过赵无眠。
除了一开始是真的练赵无眠,后来两年就是真的辱,每次放沐,都能引来许多百姓在大门口观看,不乏给赵无眠叫屈者,更不乏被陈宫打断了腿的。
如今,一切都结束了。
赵元祐死死捏着圣旨,身为人父,他这两年也是度日如年,不止一次要与陈宫你活我死,但孩儿懂事,与他劝说过不止一次,可到今日,终于不用再忍受了。
随着圣旨来的,还有一身崭新的八品官袍,以后这官袍,他日日都得穿,判案审案,做永安县的父母官。
不止如此,他虽被升为七品县官,可俸禄却是按照五品御使来算,当年他就是五品御使。除此外,还有两个装满金银的箱子,那是他这几年来被克扣抹消的俸禄,同样是按照五品官补偿给他。
以后,他儿子,也可称一声衙内。
虽没有圣族子威风,至少不必再有遭人戏辱的担忧了。
就是他家的那两头驴,以后也能吃些好料,吃一槽,倒一槽!
周遭百姓也是叫好,也不乏有人跪下同样叩谢圣旨,言称圣皇大恩,圣皇终于睁开眼了,知悉赵家冤屈。
赵元祐看了一眼这些百姓,看了一眼手中圣旨,更看了一眼被妻子云烟儿抱在怀中,那把元灵神剑。恐怕,圣皇都还没有想的更加深远。
这一道圣旨,看似只是给他“圣族遗后”应有俸遇。
可若登上邸报传诵天下……无异于,给圣族叛国翻案。
国朝崩亡的第一步,已被圣皇本人亲自踏出。
不,这不是第一步。
从皇族逆圣开始,这国,便已经亡了。
“……敢叫日月换新天……”赵元祐念叨着儿子曾题过的一句诗,接过太监送上来的官袍等物,转身走入县衙大堂中。
这里虽被陈太尊当做欺辱眠儿的地方,但其中格局未改,还是那县衙模样。
他此刻往官桌差椅上一坐,跟进来的百姓纷纷跪拜,那些曾戏辱过赵家的衙役,此刻个个脸面苍白,颤抖跪地。
但他知道。
他一身官威,仍来自圣皇。
这不是他赵六郎该得的。
他应为此感到羞愧!
“一步,一步一步来……”
……
……
朝都圣京,西城郊,大罗观。
“什么?是我假拟圣旨?????”
观殿中,恩佑正捧着一杯刚提炼出来的圣血,猝闻圣旨来到,紧忙接旨。
本满心喜色,以为自己送去的情报被圣皇看到,这是圣皇让他去觐见。
可接下圣旨,却猝闻这圣旨,是问罪他竟敢假冒陛下,错拟圣旨,挟公报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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