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兴随手就将王怀通的首级扔到了地上,顺便卷走了谢强与王怀通两人身上的储物法器。
“谢书发,我不是什么道德先生,但你确实已经算是入魔了。你执念太深,肆虐杀戮,挑逗人心,已经是心魔入体,无药可救的地步,你滚吧,我懒得杀你。”
屠血刀冷冷的指向谢书发,林兴横刀在前,面如凝霜。
谢书发却仿若看到什么好笑的场景一般,他一边放声大笑,一边却又是泪流不止。
眼泪从眼眶中喷涌而出,他整个人却是捧着肚子开怀大笑,这种神色似笑非笑,似哭非哭,持续了好一会。
宛若杜鹃啼血,谢书发突然发出些许诡谲变态的声音,这道声音仿佛掺杂了多个人的声音,忽的阴柔,忽的慷慨,语气变化万千。
“林道友高义,哈哈哈哈哈。”
“可是你又怎么会明白我的感受?当初王怀通其人的遭遇就是我谢书发的遭遇,哈哈哈哈,杀父弑兄,杀父弑兄,呕。”
“林道友,当初你若是在场,能给我这么一刀就好了,我也不用这么不人不鬼的活着.......”
谢书发已经有些崩坏了,他闭上眼睛整个人的脸面像扭曲的面条,时而欣喜若狂,时而嚎啕大哭,歇斯底里的嘶吼着。
直到过了好长时间才缓和下来,他似乎他在用神识努力抵抗什么,却是随手抛开右手的青峰剑,拼命的在往嘴中塞着丹药。
服下丹药之后的又一刻钟,谢书发的神色才稍稍清明了些许,他吐出好大一口心血,就势盘腿坐在砂石地上。
此时的他依旧闭着眼睛,却是从怀中储物袋中摸索着取出一袋玉简,又用两张堪舆图纸将手中的困灵锁与这小袋玉简裹了起来,径直丢了过来。
“林道友,你是个有信义的。我,我快支撑不住体内那道剑意了,我非是故意害你,此处本只有王怀通一人看守,我只以为你为我掠阵吓退他就行。先前说的言语都是诈他行事,实际不过是妄言罢了。”
“这是我之道统研习术法,这是我家传的二阶法器困灵锁,这是浠水河畔的大概防线,你照着图纸上的线路走,就是进到江东十六族地界。”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知道自己已经入魔了,但我也快死了。若无执念,几十年前我就该死了。”
“你若有心,下月初一可到小孤峰观我施展剑意,你若不想见我,就自便行事吧,此间事我一人担当,你速去就是。”
只听到堪舆图纸裹着的物件啪嗒一声落在砂石地上,场中并无任何回应。
只剩下江风阵阵裹着水浪拍打在礁石上的声音。
没有人回应他的话语,他稍稍睁开眼睛,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林兴早已经离去了。
其人微微苦笑,乃是对着自己的佩剑自相言语:
“本以为能寻一道友传承道统,未曾想到道友嫌我糟粕,已经弃我而去。”
也罢也罢,就让这些东西丢在此处,交给路过之人便是。
其人手中的断剑只是发出一声悲鸣,剑可通情,但是对着这位已经是穷途末路的主人他也只能悲鸣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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