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凌晨激战到夜幕,高强度作战持续18个小时。
晚九点,炊事连的弟兄提着一筐筐的大饼,大葱,大酱,匍匐在阵地上,冒着炮火给弟兄们送吃的。
一个个战士已经十分疲惫,甚至很多机枪手在机械的射击中,双臂都已经开始疼痛。
震动的机枪,子弹不停的打出去,打的弟兄们都想吐。
杀人杀一定程度,都杀的麻木。
这是体力活,又在激战中的杀戮,让心理产生多次蜕变。
从杀戮的兴奋,到杀戮的厌恶,到现在的厌恶。
硝烟,血腥早已经习惯,打到现在手里积累了十几条二十几条人命,无不感到疲惫和厌倦。
但战争依旧很残酷,弟兄们连续十八个小时,每隔10分钟,15分钟或者30分钟,都会被倭军轰炸一次。
一个个弟兄被炸的粉碎,成片成片的牺牲,死亡也让战士们走进麻木的境界。
麻木不仁,是对这场战斗最合理的解释。
轰隆。
一个炊事连的弟兄,在送吃的时候,匍匐在战壕中被炮弹炸的四分五裂。
突突突……
哒哒哒……
啪啪啪……
轻重机枪,步枪的子弹不停的射向战场,射杀着一排排进攻的敌人。
炊事连弟兄的牺牲,被察觉后没有人愤怒,或者其它的表情。
只是有弟兄喊了一声:“特酿的,吃的被炸没了。”
弟兄们就知道有炊事连的弟兄,被炮弹给炸的死的不能再死。
甚至有打了一枪,依靠下来歇着的弟兄,面无表情的看着炊事连的弟兄牺牲,凑巧一个饼子还算完整的落在身边,匍匐着身子伸手拿过来,开始撕咬吃起来。
战死的弟兄太多,整整一个团,在这18小时的战斗中伤亡过半。
第二个团已经准备上战壕,正在激战的弟兄已经忘记了,自己还有增援。
轰隆隆……
鬼子又一次的炮击,被银月照亮的战场,硝烟滚滚,爆炸的光芒比那轮银月还要亮。
爆炸中,弟兄们一个个的粉身碎骨。
“草他娘的,都快天亮了,鬼子还在进攻。”张争渡咬牙切齿。
他们打累了,但是不能停,停下来就是死,就是鬼子突破阵地攻进来。
一旦鬼子在他们镇守中突破阵地,杀再多的鬼子都是打了败仗。
一个个弟兄啃了一口大葱,反过来身对进攻的鬼子突突突一阵射击,看着射杀了三五个之后,再停下来继续啃一口饼子。
这样吃着打着的战斗,今天进行了第二次。
轰隆!
“特酿的,团长死了……”
一个弟兄吼着,有很多弟兄看过去,一颗炮弹在团长身后爆炸,团长没有被炸的四分五裂。
对于弟兄们来说,这样的死法已经很好了。
团长战死,弟兄们没有特殊的情绪波动,他们的营长,副团长,早就被炸死了。
不管谁牺牲,只要没有撤退的命令,也必须坚守阵地。
整个阵地虽然不至于被鬼子炸的稀巴烂,但也早已经没有当初坚固。
战壕,碉堡,很多都已经被炸出了缺口,有的被炸塌。
龙彦章呜呜呜的声音传了出来,透着麦克风电喇叭传出来,跟叫魂一样阴森森的。
每一次这样瘆人的声音响起,就代表着一个营长,团长的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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