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菲士的出现让早早站在迎接队伍里的嘉芙娜公主和示巴女王按耐不住了,她们激动地与曼菲士打招呼。
曼菲士象征性地朝她们点点头,便开始在人群中寻找凯罗尔的身影。
宫殿高处的阳台上,一张黑色的纱帘后面还有一双妖冶的眼睛在盯着曼菲士,这双眼睛里满是对曼菲士的思念与迷恋。爱西丝捧着因悲伤而发疼的心口,表情苍凉地唤道:“弟弟啊……我的爱……你终于来了。”
伊立修头戴皇冠,手拄权杖,将右手放在胸前朝曼菲士微微颔首:“至高无上的太阳神拉之子,尊贵的上下埃及的掌权者,伟大的埃及法老……”
曼菲士根本不在意这虚伪而冗长的一系列称谓,看见迎接的人群里没有金色头发的,还没等伊立修说完,曼菲士就气急败坏地打断他:“凯罗尔呢?!凯罗尔在哪里?!”
这是曼菲士对伊立修说得第一句话。
伊立修完全被曼菲士的气场震住,一时间说话都有些打结了:“抱歉,凯罗尔……凯罗尔现在不在佩特拉城内,她……她前几日就去纳巴泰国各地视察了。”伊立修当机立断说了个谎,如果他告诉曼菲士凯罗尔是今早知道他要来才临时决定离开的,而且还是和伊兹密一起,他的直觉告诉他曼菲士会当场劈了他。
发怒的曼菲士一把揪住伊立修的衣领:“明知道我今天要来,你还让她去视察?!为什么不让她在门口迎接我?!”
谢尔将军等一众大臣全都围了上来,一边打圆场一边不着痕迹地分开了曼菲士和伊立修:“曼菲士王请息怒,凯罗尔大人是自己要求去的,在这就连伊立修陛下都命令不了她,她明天就回来了,曼菲士王不如再忍耐一天,先随我去西宫休息。”谢尔将军尽量能拖就拖,梅察达已经够乱了,如果再去一个曼菲士,恐怕这叛乱是更难平息了。
“不用了,告诉我她在哪里?我现在就去找她。”曼菲士一刻都不能等了,一路策马过来没有丝毫停歇,日夜兼程就为了能见到让他思念成狂的凯罗尔,将她紧紧拥在怀中,现在落了空,他心里更加烦躁起来。
“我也不清楚,也许她现在在瓦迪穆萨,也许在克拉克,她很快就会回来了,与其漫无目的地找,不如在宫中等候。”伊立修努力让自己在曼菲士面前看起来像个国王,但心里却打着鼓,眼前的埃及王实在是气势凌人。
“你就是强盗头子伊立修吧,你是这里的头,你会不知道?!”曼菲士丝毫不给伊立修面子。
伊立修最不喜欢别人叫他强盗,听到这个词,他的脸包括在场所有官员的脸都立刻拉了下来,只有外交大臣站出来陪笑道:“曼菲士王请息怒,凯罗尔大人走之前并未跟我们任何人说,我们确实不清楚,但可以保证的是,她明天一定会回来。”
曼菲士想起凯罗尔离开时,跟自己闹得那样不快,她是因为看见了那种事情,所以才故意躲着他吧。想到凯罗尔曼菲士发怒的神情渐渐缓和下来,他能想象她当时的伤心和难过,他想他应该给她一些空间来平复。
曼菲士用剑柄敲了敲伊立修的胸口说:“明天早上,如果我还见不到凯罗尔,我唯你是问。”
惊魂未定的伊立修心里骂了凯罗尔一万遍,他派人连夜快马加鞭传信给凯罗尔,让她马上回来,否则他只好告诉曼菲士她的所在位置了。
……
一番折腾后,曼菲士终于安顿好了,众人皆是大嘘一口气。埃及王虽然拥有女人般精致的盛世美颜,但那咄咄逼人的气势着实让人难以招架,传说残暴的埃及法老绝对不是空穴来风的。众人纷纷感慨,没想到温柔的尼罗河女儿竟有这样一个脾气暴躁的夫君,真是难为她了。
……
出了佩特拉的西克峡谷,是一片广袤的旷野,贫瘠的土地上偶尔会冒出几株棕榈树,巨大的山石被风化成了上粗下细的样子,像一朵朵巨大的石蘑菇。山上的石头缝里长着杂草和低矮的灌木丛,地上稀稀拉拉地布满了耐旱的草本植物。
凯罗尔独自一人骑在马上,缰绳却被身边同样骑着马的伊兹密握在手中。身边没有侍从,瓦格纳将军带着支援部队先行一步,快马赶到梅察达了。一望无垠的旷野上只有渺小如沙尘一样的两个人在骑马前行。
凯罗尔抢过伊兹密手中的缰绳:“我会骑马,不用你牵着。”然后她夹紧马肚子,向前快跑了几步。
“喂!你慢点。”伊兹密追上去。
凯罗尔看见前方空旷无垠的土地延伸至天际线,突然来了兴致,她英气十足地喝了一声,马儿像箭一样冲了出去。
风中传来凯罗尔嚣张地笑声:“伊兹密,我们来比赛,看谁先到达前面那座山,输的那个是猪头。”
看见她在马上的动作姿势全是当初自己教的给她的,伊兹密失笑,豪爽地道:“好,我放你一百步。”
凯罗尔银玲般的笑声随风传来,她的金发和裙摆被风扬起,随着马儿的奔跑有韵律地上下飘动着,像只翩翩飞舞的金丝雀。
伊兹密策马追了上去,丝毫不费劲就追上了她,凯罗尔看见他追上来后很惊讶,她觉得自己已经是把马当飞机骑了,居然这么快就被追上:“天啊,你好快!放二十一世纪这都超速了!”
又在说奇奇怪怪的话,伊兹密追上她以后就减慢了速度,始终保持和她并驾齐驱的位置,生怕她坠马,暗暗保护着她,但嘴巴却依然不饶人:“放你一百步,你一样赢不了,这猪头你当定了,不如现在认输吧。”
驰骋的快感让两人的笑声回荡在峡谷里。凯罗尔实在超不过伊兹密,最后边笑边耍赖道:“现在骑得快的是猪头!”然后突然减速,让伊兹密超了过去,凯罗尔觉得此刻自己特别机智,一个人在后面前俯后仰地笑得像一个傻瓜。
伊兹密哭笑不得,无奈地调转马头回来,摁着凯罗尔的头一阵搓揉:“幼稚鬼,你无不无聊?”
凯罗尔一边躲伊兹密的手一边笑个不停。
笑着笑着凯罗尔突然觉得有些悲伤,阳光洒在她的脸上,她明媚的微笑着,望着伊兹密,用自己的母语—英语对他说:“你知道吗,和你在呆一起的时间越长,我越认不清自己是谁。但我知道我永远都不可能跟你在一起,我有无法放下的人,虽然他做了很过分的事,可是我最后还是会原谅他,所以我不会让自己对你动心,更不会让自己爱你。如果你知道我现在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保护他,一定会对我很失望吧。”说到最后她的微笑渐渐黯淡下来。
伊兹密静静地望着凯罗尔,眼底是淡淡的茶色,倒映着荒凉的旷野。
凯罗尔换回了比泰多语,又开心地笑起来:“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吧?你会9门语言又怎么样,我还是会你听不懂的语言。我刚才在说……你是傻瓜。”
伊兹密不知是宠溺还是忧伤地笑了一下:
“你才是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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