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驾日日往镜月阁去,姝丽日日受着恩宠。

皇后娘娘这几日身子不适,并未叫人去行礼,她也尚未来得及去凤仪殿给皇后娘娘请安。

床榻上搭着的一只手轻轻抓着被子,手指紧了紧,帘子里传出些许动静。

没一会儿,里面传来女子的轻唤声。

白荷带着几个宫人进了屋。

镜月阁,镜月阁,姝丽一听这名字就猜到了帝王的用意,她乖巧地应下了所有的吩咐,内府给她派来的人她都收用起来,只不过她从来没使唤过人,一时也适应不了。

宫人们细致地给姝丽洗漱穿衣,褪去寝衣时她身上的痕迹像一朵朵盛开的花,开满了她每一片盈润的皮肤。

宫人们皆垂下眼眸不敢细看。

白荷上前去给她挽发,在妆奁上选出一支清丽的荷花簪。

她伺候的这位娘娘喜欢素色,不喜太张扬的艳色,人也低调,自从被封赏以后就再没出过镜月阁。

这是好事。

却也不好。

白荷觉得这位娘娘心里压着事,她在宫里见过不少这样的人,一开始尚能自处,可越到后来话就越少,自己都把自己闷坏了。

她都成为宠妃了,还有什么事情可担忧的?

白荷想不明白。

“娘娘今日想出去走走吗?”白荷给她稍稍抹了点口脂,轻声说,“今日外面不热,听说湖里的荷花都开了。”

姝丽摇了摇头。

白荷暗自叹了一口气,挥了挥手叫宫人们都退了出去,自己也要出去的时候被姝丽叫住了。

她留了下来。

等殿中就只剩下她们两人之时,她看见姝丽有些难堪地垂下眸,咬着唇轻轻说话。

“你能不能帮我去拿一点药。”

“娘娘是哪儿伤着了吗?”白荷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个,怕是姝丽自己伤了哪儿,又不敢说,隐而不发,一直忍到现在。

实际上也差不多。

姝丽受不住萧宸日日的折腾,每回都哭,又不敢哭得太厉害,怕惹得帝王不悦,每次点到为止就求饶,结果却是一次也没被放过。

前几日都有人给她上过药,她没问是谁帮她上的药,可昨日开始就没药了,她今天起床有些疼。

姝丽小脸发白,眼眸含水,看着白荷的时候带着无助。

她已经是娘娘了,却还是对着自己宫中的宫人求助,白荷这时才明白过来,姝丽一直没有安心过,她整日提心吊胆,连宫门也不敢踏出去一步。

“娘娘,您是要外敷的伤药吗?”白荷低声问她。

姝丽点了点头。

“好,奴婢去太医院帮您问问。”说着,白荷这就要去。

姝丽拉了下她的衣裳叫她回来。

白荷便跟着她到了小书架边,她这才看见地面的隐蔽处有一个小盒子,那盒子灰扑扑的,看样子被人藏了许多年。

姝丽打开它的时候格外小心。

随后白荷就看见了里面的东西——有些首饰,有些碎银,最上面还有一把金叶子。

姝丽从里面拿出几片金叶子交给白荷:“你用这个去取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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