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以为都听错了，不可置信的发问道。
“汝所说，可是拿镐京、丰京之地，换绳池、上阳、焦邑、阳虚四地否？”
“正是。”
晋平公与赵武子听完，顿时愣住了心神。
他们只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还是光明正大、赤裸裸的侮辱。
晋国自文公重耳到他姬彪，斗成武绝对是第一个敢这样调戏晋国国君的人，绝对没有之一。
强忍着弄死斗成武的心，晋平公再次发问。
“此为天子之意，还是汝之意？”
斗成武正气凌然道“非天子之意，亦非吾之意，此乃当今大周嗣君之意。”
“太子晋？”晋平公与正卿赵武子再次对视了一眼。
随后晋平公立身而起，怒不可遏道。
“大胆孺子……安敢欺吾！”
“来人，将此贼人拉下去，处以割颅之刑。”
候在门外的狼贲再次走了进来，架起了斗成武。
“且慢！”一旁的赵武子从愤怒中抽出了一点理智。
“大周欲将吾晋国军士如何？”
“哈哈——太子殿下在臣来时便说了。”
“若晋侯与正卿皆为庸人，那斗成武便可一死，太子殿下将用晋军两万俘虏的死，来祭奠吾之壮举。”
“并且，还让我送晋侯与正卿一句话，若斗成武死于晋国，吾必将集天下之诸侯，共伐晋国，用晋国万万之亡魂，以明天下共主之威。”
当斗成武话音落地后，整座宫殿内，落针可闻，气氛诡异到让两位狼贲都不知该如何行事了。
且不说晋军两万俘虏之生死，集天下诸侯之力共伐晋国，确实震惊了晋平公与赵武。
他们内心深处时刻都在衡量这句话的可行性。
天下诸侯会听周天子的号令吗？
不会，绝对不会。
可是万一呢？
晋国能赌这万分之一的可能吗？
且先不说秦、齐，西戎等饿狼，就楚国这个狼崽子，就可能会不遗余力。
再说回来，他真要用晋国两万军士的血，换这么一个疯言疯语之人的命吗？
他有那么值钱吗？
一切的心理矛盾被二人反复琢磨。
赵武是比较清楚晋国现状的，外强中干。
对一些小诸侯国还可以吆五喝六，对秦、齐、楚这样的大国，晋国决然抵挡不住合盟之势。
再说回来，晋国敢直接灭了周天子吗？
同样不敢，至少目下不敢，晋国若是灭了大周，齐、秦就敢借这个名头，将晋国给瓜分了。
最终总结为一句话，晋国仅凭一国之力，能挡住天下诸侯的铁蹄否？
“寡人累了，先将周使带下去，严加看护，不得踏出绛都半步。”
“诺！”
斗成武被架着带离了宫殿，出来时，后背已经湿透了。
冬日的冷风一吹，他不由的打了个寒颤，用有些发颤的手臂，擦了擦额头的细汗，随后深深的呼出了一口热气。
抬起微微发颤的双腿，向宫外的国府馆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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