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认得鸢儿的于管事,看到站在眼前的慕云裳,稍微愣了一下神。

一瞬间的恍惚之下,又立马恢复了往日那种温和的态度。

“你是鸢儿?”

“是,于管事好,当时是迫不得已,您多多包涵。”

旁边的小鸾上前施了一礼,“她是我们二小姐,此次入府,是王爷特别邀请的。”

慕云裳回头瞪了小鸾一眼,如今在府上身份不同,说话也要小心谨慎才好,王爷何曾特别邀请过?

“好,好,姑娘此次过来,莫不是有什么特别需要的东西不成?只要能说得出的,我一定派人搜罗来。”

于管事早就听说过此事,清梦堂包括容姑在内,每次过来,口口声声地,一个个慕姑娘称呼的极为尊敬,可见他在王府中的地位之尊贵。

可府中其他娘子,却对她充满了敌意,至于原因,也早已有风声传到了这偏远的内务处。

“于管事客气了,我这次贸然拜访,是想见一个人。”

“不知道姑娘要见谁呢?这里除了我以外,便只有会明和秋生两个人了,难道姑娘找他们两个吗?”

于管事眼内有些疑惑,一双黄色的眼珠转了一圈之后,轻声说道。

“是,请叫秋生出来,我们原本是有些亲戚关系的,今日有些话想问他。”

……

西北府墙旁边,一棵巨大的香樟树,浓密的枝叶几乎连接到云端中去。

找了个机会支走卫予,小鸾远远地看着来人,身材细长皮肤白净的秋生,有些迟疑地走入了慕云裳的视线中来。

“你知道我是谁吗?”

慕云裳压低声音,轻声问道。

“当然,江黎江左使,曾和属下交代过。”

秋生长着一副稍有的白色面皮,比女人擦了胭脂还红润的嘴唇,说话的声音也有些细长,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是个女人不可。

“那你在王府中呆了多长时间了?”

“禀主上,已经将近三年了。”

“三年,时间着实是少了点,不过也不至于一无所获吧!”

慕云裳心里想着,眼睛死死盯着秋生,竭力判断他说的每一句话到底是真还是假。

“回少主,属下本是已经脱离圣教的,这件事江左使业已知晓,在京城之中,只是混口饭吃,不想圣教来人有所托付,属下才念及教主恩情,尽心竭力为圣教办事的。”

秋生虽年龄看上去不大,却有着不同于一般人的成熟。

旁人说他刚刚二十岁,慕云裳冷眼打量了他几眼,觉得他至少也有二十五岁以上了。

南境环境潮湿温暖,人的皮肤都较北方细腻水嫩,每个人都比实际年龄显得年轻一些。

“竹叶青这个叛徒,你可知道?”

“回少主,属下并未在府中听闻此人,京城之中原本有些圣教的人过来追查,不知道得罪了官府什么人,好多人被抓走不知去向,江左使曾说过府中原是有接应之人的,却因联络网断裂,暂时联联系不上罢了。”

秋生的回答,不疾不徐,将前因后果说的清清楚楚,于管事手下人调教出来的素质,可见一斑。

“偌大的京城,人海茫茫,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慕云裳仰头望着那高耸入云的香樟树,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你说,你是脱离圣教之人,是如何办到的?”

如此一问,秋生听完,身体一震,迟疑着,并没有立即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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