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有德几个月孤枕冷席,也感觉到生理压力,点头道:“看机缘吧。”

张无忌道:“你的功力进展不小,应该可以尝试接下来的修行。”

孔有德大喜,跪地道:“求祖师爷爷授艺。”

张无忌道:“龟鹤真气伐毛洗髓纯净肉身,可使人延寿千年,但人终究会老死。所以我一直想要创造一部真正可以令人永生的武功。我原本想找到产生衰老毒素的器官,然后通过真气对它进行调整,以此停止身体老化。但我一直找不到它的所在,根本无从着手。几年前我在行医时发现人心脏停止跳动,呼吸消失大脑死亡后,身体的很多细微个体(细胞。明朝末年还没有细胞这个词,为方便阅读之后直接称细胞)不但不会立即死去反会变得更加活跃,好像初生婴儿一样释放出无穷生机变得更加健康。感觉它们就像有了思维,知道自己面临绝境,竭尽所能释放潜力希望将身体救活。人已经死了,那些细胞注定在作无用功。

我从那里受到启发,如果我停止呼吸停止心跳进入假死状态,我身体细胞肯定也会从沉睡中苏醒,重回婴儿状态释放出无穷生机。当细胞力尽后我再活过来,我的身体也就进行了一次新生,多了一些婴儿细胞,反复修炼反复新生,理论上可以返老还童实现永生。”

孔有德道:“人死后身体会新生,那怎么可能?”

张无忌道:“如果不信你自己去山下看,继续听我说。”

孔有德点头道:“孙儿受教。”

张无忌道:“假死之法各门各派都有不少。那些法门过于低级,只能在很短时间内停止心跳呼吸,与真死差别极大,只能装死骗人根本骗不过自己的身体。所以我用了一年多的时间创造出一种无限接近真死的功法,起名《元婴神功》。真到进入假死状态细胞得以复苏,但人活不转来。”

孔有德心道:“人活不转来不就是真死吗?张无忌祖师爷费尽心思就为创造出一种自杀用的功法。”望向张无忌道:“祖师爷爷,既然人活不转来,您又是怎么活过来的?”

张无忌道:“我没有练《元婴神功》。我抓来一些为非作歹的江湖败类教给他们,观察他们练成后的情况。练死几个我就思考哪里错了,然后修改心法,再抓几个来实验新法,到现在已经死亡几百人。我在反复失败中得出两个可能,一个是功法尚不完善,二是这些实验体武道境界太低,无法完美地驾驶新功。现在我对《元婴神功》已经改得差不多了,感觉非常接近成功,就差一个武道级别的高手来亲身实验。”

孔有德眉睫微蹙,脸色微变,心道:“祖师爷,您这是拿我来试《元婴神功》。这《元婴神功》稍有差池就是真死,我现在还有八九百年的时光可供挥霍,可不想现在就闯生死关。”看到张无忌那殷切的眼神,心道:“我有时间等得,无忌祖师爷等不得,他太老啦。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张无忌祖师爷教给我无数功法,引领我踏上武道之路,对我的恩情比山高,比海深,《元婴神功》是他延寿的唯一希望,如果我贪生怕死不试新功,只怕会留下心魔影响道心。大丈夫恩怨分明,受人点滴之恩当涌泉相报。《元婴神功》又如何,我就不相信它能把我练死,就算有误我也要把它改正。”目光坚定,道:“请祖师爷传授假死功法。”

张无忌看到孔有德的决绝,笑道:“不要那么悲壮吗?我又没有叫你现在就练。我张无忌还没有自私到为了自己图存就令自己的后人步入险境的地位。当你活到我这个年纪的时候你会发现死亡并不可怕。我传《元婴神功》给你是因为你的武道境界已经快要追上我啦,由你找找这部功法中的缺陷,以免我当局者迷。”

孔有德接过秘笈,仔细品味,心道:“先将大量真气封在心脏之中,再用运气法门发出暗劲,用五指传入自身,呼吸逐渐减弱,心跳开始减慢,血液逐渐凝固,变成浆糊一般,心脏停止跳动,身体进入死亡状态。十数日后封印的真气开始复苏,驱使心脏重新跳动,解封的真气延筋脉运行唤醒沉睡的真气化解假死之力,凝固的血液重新稀释流通,将身体产生的尸毒移至皮肤,肠道,苏醒后随大便排出。血通则气盛,呼吸恢复人也会随之复活。

人死后身体不僵不烂不仅需要极其高深的内家修为,还需要无比精湛的心性修为。佛家称那样的遗骸为金刚琉璃体,道家称为紫金檀玉身。我的功力已经远远超出这个境界,心境不输于先贤,这《元婴神功》可以一试。”

张无忌道:“我感觉你现在还达不到《元婴神功》的要求。等你什么时候功力与我不相上下的时候你再来武当山,由我给你护法,就算你醒不过来,我也可以强行将你唤醒,以你那生机勃勃的身体应该不会有大碍。”

孔祖训暗自惊讶,心道:“长生不老,长生不老,原来父亲真的快要成神啦!我要努力呀,父亲能做到我为什么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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